这么说,我吃惊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会?!”
我随便在塔里晃了一圈,等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在西边的塔翼了,那个女人就住在这里。
当我走到病房前时,我听到从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
门半开着,我从门缝里看去,房间中央的床上坐着一个靠在枕头上的女子,而卡鲁,我的儿子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更让我吃惊的是,我的丈夫竟然坐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我一下子就感到非常生气,走进房间仔细看着少女,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
正如我想的那样,她很年轻也很漂亮。她有着漂亮的黑发和粉色的冠毛,肌肤非常白净,没有我想像中的维兹鲁人那样黑和脏,不过嘴唇非常红。
不知道儿子说了什么笑话,房间里的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维兹鲁女子将卡鲁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动作很亲密,好像已经是习惯动作了。
当我没有敲门就进入房间时,三个人的笑声都停止了,惊讶的望着我。
可能我的脸像幽灵一样,那个女子非常害怕的看着我,卡鲁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女子身前挡住我看她的视线。
气氛异常紧张,最后依格鲁开口了。
“亲爱的,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萨拉小姐。萨拉,这位是我的夫人。”
“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夫人,我叫萨拉。”萨拉恭敬的和我打招呼,“请多关照。”
虽然我表面上点点头算是回应,不过心里却是一把火。
是厌恶的、仇恨的、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火。
在瓦斯灯照亮的饭厅里,我暂时沉默着,记忆里的光景变得生动起来,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开启这个让我厌恶的话题。
“接着呢?”坐在桌子另一头的特鲁问我,“之后我父亲和那个维兹鲁人怎么样了?”
“今天就到这吧。”我命令到,特鲁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我就像是允许别人亲我的手背那样把左手伸到特鲁面前。
“看看这个。”
我的左手无名指上,卷着一个小小的银蛇做的戒指。蛇的身体是西亚铁,发光的双眼是石榴石。
“这是格德家族世代相传的结婚戒指。”我用沉重的语调说,“这是我和你祖父结婚时你曾祖母给我的,你曾祖母也是从再上一代的格德女士那里拿到的。这个戒指就这样世代传给下一代格德夫人。特鲁,你先坐回椅子上去,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这个戒指到现在还在我手上……”
追溯到那天,我对那个维兹鲁女人一直没有好脸色,就是因为她的关系,我们原本和睦的家庭才会变得一塌糊涂。
我一天也忍不了卡鲁照顾这个女人了。
莫里斯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但是这个女人一直不肯接受他的治疗,硬要我们去请住在雷伊德鲁街——伊恩岛的贫民区的维兹鲁人医生。
“罗里德博士尽是问她许多不礼貌的问题。”卡鲁愤怒的说,“不是问什么冠毛啊,就是问什么平时吃的什么等等其他的女生都很难回答的问题,萨拉真是可怜。”
“那个女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无视儿子的愤怒继续询问道。
“现在好多了,营养失调已经调整过来了,被车子撞断的腿也已经好了九成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看着儿子的眼说,“那个女子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卡鲁一下子脸变青了,似乎在思索着怎么开口,我平静的继续说我的话。
“我已经仔细看过那个女子了,你身为格德家族的继承人是不能够娶那样一个女子的。今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不可能的,妈妈,我不能放弃萨拉,我爱上她了,我要和他结婚。”儿子沉默了一会激动的说。
“闭嘴!”说话的同时我忍不住打了卡鲁一个耳光,“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吗?”
“我当然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萨拉不能嫁进格德家族,我于萨拉分别,也不能继承格德家族。我觉得还是表兄费鲁特更适合继承格德家族。”这是儿子第一次反抗我。
他还继续说着什么,我已经头痛欲裂,对他非常失望,就像忘了他是我的儿子一样。
说什么一定要萨拉做他的妻子,让表兄费鲁特继承家业,真是疯了,他!
费鲁特确实很优秀,和卡鲁关系也一直不错。但是让费鲁特继承这简直就是混账话。费鲁特是依格鲁表姐的儿子,也不算是格德的直系。我和依格鲁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什么要把辛苦挣来的家业给外人?这是蠢话。
听着儿子讲述着自己孩子气的计划,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孩子竟是这样把自己肩上的责任随便托付给别人的愚蠢的人!
“够了,”我打断儿子的话,“不要在说让费鲁特继承家业这样愚蠢的话了,至于和维兹鲁人结婚,那种和肮脏的野兽结婚的事我当然也是不会允许的。”
“维兹鲁人可不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