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观星、了解未来的这一面;另一面,则是引导这个国家的政治走向正途。
因为人是无药可救的东西,所以政治永远是个泥淖。圣导师不管在哪个时代,跟原本的观星工作比起来,往往被迫得操控政治。因此,在不知不觉中,看事物的角度都变得只剩下从政治出发了。
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寄宿在皇子身上的时候,虽然想着必须查出来到底是什么,可是还有另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占据了更重要的地位,就是这件事情会对政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说着,圣导师声音中的冰冷消失,转变为平静的语气:“这不能只是斥责‘猎人’的首领吧?我也是打从一开始就彻底失败了……我首先必须做的,就是查阅纳纳伊大圣导师留下来的秘室。”
“秘室?”
“星之宫里,有个只有圣导师才知道的秘室。里头沉睡着纳纳伊大圣导师留下来,刻着极秘文字的石板。可是那石板是用‘古代悠果文字’写成的,难以解读,需要花费不少工夫。
修格呀,我有必须好好管理政治的重要工作,不可能只做解读石板这么一件事情。因此,我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快点把石板的内容解读出来,厘清在两百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修格深深鞠躬——他心想,这个人果然是值得尊敬的贤者。圣导师不忘再补充一段话:“听好了,你要多留心。那些东西,并不是听从亚库族咒术师而有所行动的。那些东西,是从水中开始行动的。如果因为你解读秘文而解决事情的话,正史上必定会将此视为观星博士的功绩流传下去——你明白吧?这是治理国家的手段。”
修格点头。他在心中呢喃着:没错,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在两百年前也曾经发生过。
即使离开了圣导师的房间,压迫着肌肤的不安依然难以消退,它们啃食着修格的内心。
这种不安,并不只是误会寄宿在二皇子身上的东西,因此搞错处理的手段一事使然——还有一种更深层的不安。
至今为止,他认为所谓的“天道”,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只要穷究一个观星博士应有的知识,总有一天可以通透真理,这一点完全是无庸置疑的。
然而,事情真是如此吗?如同那位亚库族咒术师了解就算是圣导师也不知道的事情一样,这个世界上,说不定有什么跟“天道”不同的东西正在运行——想到这一点,修格的内心深处就开始不安。
4亚库的传说
帕尔莎的伤口,愈合得比谭达预期的快。
“幸好是刀伤,如果是骨折,就不会好得这么快了。”
帕尔莎低声说道。拿开布条检查伤口的谭达,不悦地摇摇头。
“你呀,伤口复原神速,真让人想不到你的年纪。可是,你要给我好好记住,跟以前相比,复原的速度还是会越来越慢。因为你已经到了不能蛮横硬干的年纪了。
哦,这个伤口我记得,因为这也是我缝的嘛。”
谭达摸着帕尔莎的腹部侧边,帕尔莎转过身子。
“笨蛋,不要随便乱摸,这样我觉得很痒。”
把布条从谭达手上抢回来,帕尔莎自己包扎伤口。谭达不由得退开,搓着双手。帕尔莎忽然站起来,走到外头去。因为她不想让谭达发觉到,自己心中压抑不住而不断上涌的感情。
地炉旁边,一边收拾药膏罐,谭达一边叹气。
“你为什么要叹气呢?”
恰克慕依照帕尔莎的教导,一边抓着小刀笨拙地削着烤肉串要用的竹签,一边看着谭达的脸。
“不注意你手上的工作,可是会割到手的喔。”
谭达静默不语,拿着药罐子站起来。把药罐子放到里面的架子上头,谭达感觉到恰克慕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视线。
“谭达……”
“嗯?”
“为什么你不娶帕尔莎呢?你们明明感情这么好。”
谭达缓缓转身面对恰克慕。
“别问我这个问题……你不该问的。”
“可是——”
“不要问我。特别是在帕尔莎的面前,绝对不要问我,拜托你了。”
恰克慕虽然脸上罩着一层不服,但没有生气。谭达在恰克慕身旁坐了下来,声音沉稳地说:“帕尔莎的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帕尔莎会成为保镖,会赌上性命帮助你,都是因为她的那个决心。在她的决心完成之前,她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妻子的。”
“决心?”
“简单来说,就是帕尔莎发誓要拯救八个人的性命。”
“为什么会发这种誓……”
“将来有机会,你再去问帕尔莎吧,这不是我可以讲的事情。因为你很聪明,应该会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开口问她。你可以试着在帕尔莎回忆过去,心情愉快的时候问看看。”
谭达带着微笑,走到屋外去。帕尔莎站在树下,以缓慢的动作移动着手脚。先是缓缓像是在描绘圆圈的动作,接着忽然像是闪电般,猛力地踢打。
“唔唔。”
帕尔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着的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