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时机,闯进尖爪内侧,用火炬烧企图围困帕尔莎的尖爪,奋力保护帕尔莎。
遭到帕尔莎长矛刺穿的洞孔,滴出了体液,剧痛折磨着拉卢卡。对于居住在又冷又暗泥土底下的拉卢卡来说,最难招架的就是火焰的热度,而且触手遭到刺穿的疼痛,也加剧了痛苦……
帕尔莎忽然感觉到脚边的地面逐渐隆起,下个瞬间,伴随着土块喷发,滑溜溜的巨大生物躯体出现了。帕尔莎、晋与染全被绊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尖爪的外侧抖落。
拉卢卡巨大的嘴巴,在尖爪的内侧打开了。滴着黏稠的体液,企图把触手抓住的、散发着卵的味道的东西放进嘴里。
晋与染一面怒吼,一面瞄准那张嘴把火炬丢掷过去。但是,生长在嘴巴周围的触手,灵巧地把火炬给弹飞开来。
帕尔莎咬牙切齿,跑近谭达掉落的火炬,右手拿火炬,左手持长矛。
谭达的双腿朝着拉卢卡的嘴而去。
帕尔莎跳起来,身体弯曲成弓形掷出长矛,抓住丢掷的反作用力,立刻跟着丢出火炬。
火炬追过长矛,如弓箭射出般向前飞去。
触手弹开长矛,一瞬间火炬穿过了些微的缝隙。
掠过谭达的脚,熊熊燃烧的火炬,猛力刺进拉卢卡的嘴巴,传来咻咻这种让人厌恶的声音。
爆发出无声的呐喊,拉卢卡将恰克慕与谭达抛向空中,下一个瞬间便失去踪影。
恰克慕等人摔落到地面,巨大的声响回荡过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伴随着叹息的声音,静静地,传来流水的声音。
帕尔莎跑向倒在河滩上的恰克慕,抱起了他。恰克慕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脸庞满是汗水。恰克慕的眼皮微微颤动,以失焦的双眼看着帕尔莎。
“我……我的手,好痛。”
帕尔莎深深叹了一口气,紧紧抱住恰克慕的头。
9另一件命运之衣
夏至的日落时分,帕尔莎等人在距离水源有些距离的下游处露宿。
谭达替恰克慕接回手臂的关节,利用现有的布固定之后,再把遭到“食卵者”拉卢卡抛掷时撞击到河滩的腹部侧边,涂上味道强烈的草药。
“你可发挥本领了呀!”
尽管自己也要谭达帮忙治疗背上的伤,帕尔莎还是笑着说。谭达则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们两个也拜托你了。”
传来晋的声音,两个“猎人”出去张罗粮食回来了。手里拿着肥美的两只林鸟,还有几只鳟鱼。两名“猎人”发现恰克慕张开眼睛了,吓得全身发抖,赶紧端正跪坐在恰克慕面前,深深磕头。
“您醒过来了吗?皇子殿下。”
他们不敢直视恰克慕的脸。不只是因为恰克慕是皇族,也因为他们曾试图暗杀这位皇子,虽说是皇帝的命令,但两人还是深感愧疚。恰克慕表情阴郁,喃喃说道:
“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子了。所以,你们没必要这么恭敬。”
(父皇是怎么下命令的?我好想问清楚,父皇真想要我的命吗?)
不知不觉,恰克慕这么想着。可是,为什么现在内心里只有“这样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的念头在蔓延?不单是身体的疲惫,还有深沉的疲累沉淀在心底深处。
晋等人抓回来的鸟,随意放置在地上。看着那精疲力尽的尸体,恰克慕忽然感受到从身体深处窜上来的毛骨悚然感。
拿起恰克慕的手把脉的谭达,看了看恰克慕,然后看着恰克慕视线的前端。
“吃,被吃。逃脱,被抓到。”
喃喃自语,谭达看着恰克慕。
“虽然对当事人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实际上却是司空见惯的普通事……吧?“
恰克慕的眼睛浮现泪光,帕尔莎伸出手拍拍恰克慕的肩膀,用沙哑的声音小声地说:“很庆幸,你得救了——赶上了,真的太好了。”
一听到这句话,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涌出,缓缓地在全身扩散开来。
(不是得救了——是麻烦你们救了我。)
突然,这个念头让他情绪激动。即使是感受过卵之欲望的自己,甚至不曾想过牺牲自己救那颗卵。尽管如此,这些人还是为了救他,亲身闯入那么恐怖的险境之中。
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总认为受到保护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的他非常清楚,这种事情怎么样都不是理所当然的。
恰克慕伸出没有受伤的手,绕住帕尔莎的脖子,用力地抱住帕尔莎。
“谢谢你。”
除此之外没有多说什么。看看谭达,看看“猎人”们,恰克慕又说了一次:“谢谢你们。”
恰克慕感到八个月之间被迫承受的紧张心灵,这时终于真正归于平静,逐渐消失了。他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然而,恰克慕、帕尔莎等人并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另一个命运,正在悄悄接近恰克慕。
第二天早晨,众人睡眠充足,等到日上三竿才熄灭营火动身。出乎意料的是,在中午之前,有一队士兵爬上山路迎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