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身边度过。优卡姑姑就跟秦库洛说的一样,是个聪明的女子,而且比起一般的男人还要有胆识。短短几句话对病人们说明帕尔莎是她在王都学院就读时认识的好友的女儿,要观察看看是不是得到的传染病,所以要将她与其他的患者隔离,睡在单人病房。
值得庆幸的是,第一天碰到的那个老园丁,实际上是个对优卡姑姑非常忠心的男人,透过姑姑的口吻知道内情不单纯,便什么也没多问,而且发誓会保密不说帕尔莎是优卡侄女的事情。
“不过呀,优卡女士。”
老园丁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小声地说:
“虽说你们两位没有发现到还真是奇怪呀,不过你们两个长得很像喔。最好是不要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喔。”
这句话让帕尔莎跟优卡都大吃一惊。两个人虽然都是女性,不过对于自己的长相什么的,都是不怎么在意的个性。直到听老园丁这么说,都没想到两个人会长得很相像。帕尔莎向园丁道谢,说自己会小心,不会没有任何准备就在他人面前露面,同时感觉到内心中有某种温暖正在缓缓涌现——世界上有跟自己相像的人。这是帕尔莎从未尝到过的温暖滋味。
在这安稳的四天之间,优卡姑姑把自己想到的,有关帕尔莎双亲与秦库洛年轻时的故事,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帕尔莎。为了答谢,帕尔莎也诉说了自己跟秦库洛度过的每一天。两个人每天都熬夜,追寻着遥远的过往,怀念着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们——对帕尔莎来说,这些是如梦似幻般的愉快生活。
然而,这样的日子却没有持续太久。
穿过优卡姑姑义诊医院的木门后的第五天,快要中午的时候,从地底下的食物储藏室拿出喇尬(起司)往上走的帕尔莎,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了随风吹送过来的马蹄声。而且,还是为数不少的骑兵正在靠近的声音。
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十骑骑兵从“乡里”的方向往这里奔驰下来。其中七骑的骑兵在衣服的左胸口别着描绘雷神左耳的佑撒族徽章,另外两骑的骑兵则是在右胸口别着描绘雷神右耳的穆撒族徽章。里面还参杂了一名看来不是武士阶级,而是商人模样的男子。
(哦……是丝兰·拉撒鲁的服饰店老板呀。)
“帕尔莎!”
优卡姑姑冲了进来。
“卫兵来了!你快从后门逃走!”
帕尔莎摇头。
“这种情况要成功脱逃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是状如研钵的山谷底部,逃离的话一眼就看得到了。而且,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捏造出了什么理由,但是我一逃不就像是在承认自己有罪了吗?”
优卡姑姑皱起眉头。
“你怎么这么说呢……要是你被抓走,不晓得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他们要来抓我,就表示尤库洛知道我是谁了,还有,认为我的出现会碍事。姑姑,我想知道尤库洛的阴谋。那个事件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真相?所以,现在要顺势而为。如果到时候靠我的机灵没办法克服,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帕尔莎双手搭在姑姑肩膀上。
“这四天我过得很开心,谢谢姑姑——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恢复成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优卡姑姑声色俱厉地说:
“你在胡说什么!别瞧不起我!我绝对不会丢下我唯一的侄女……”
“姑姑——”
帕尔莎双手使力。
“即使我独自一人,也什么都做得到。请姑姑不要替我担心。”
优卡姑姑吃惊地看着帕尔莎。帕尔莎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她。
“您当我是陌生人会比较好——请您明白这一点。”
优卡姑姑察觉到帕尔莎想说什么。的确,现在这个情况,优卡姑姑无法替帕尔莎做些什么。不仅如此,说不定还会变成帕尔莎的弱点。
卫兵们下马之后,手拿长矛,分成两组,感觉像是要阻挡住后门与正面。打开正面的木门,四个男人走到玄关面前:留着浓密胡子、身强体壮的佑撒族卫兵,和魁梧到让人惊讶的穆撤卫兵,以及头绑着绿头带、直属于穆撒族族长的年轻武士。最后是身材高大,有着像是揉过的皮革一般,皮肤皱巴巴的商人。
优卡姑姑表情畏惧地打开玄关大门。
“苏萨队长,闹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名唤苏萨,满脸胡子的男人,藉着手握拳头放在胸口的动作,表示对优卡的尊敬。
“优卡女士,非常抱歉惊动了您。这位是穆撒族的警卫队队长德穆先生,还有这一位是穆撒族族长卡库洛大人的长子卡穆大人。这两位为了追捕某个罪人,来到了佑撒领地,听说,那个人似乎逃进了您这所医院里头了。”
优卡目光锐利地看着苏萨。
“罪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的人?”
“有名未经许可入侵穆撒族领地的洞窟,企图偷走绿白石的女人,逃到这里来了。”
“怎么可能?这间医院里头,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介绍说名为德穆的高大武士,往前走一步,低头看着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