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即类似“许愿”的举动。此外,据说如果跟污秽的罪人交谈,自己也会受到污染。也有因为这层意义,在亢帕尔国内,追兵都禁止与罪人说话。
所以,不论秦库洛说什么,怎么向对方说明,追兵们都没有开口,安静地便朝着秦库洛发动攻击。
然而,那个叫做尤库洛的男人,实际上却说了很多话。他以开朗的口吻告诉帕尔莎,说自己是秦库洛的弟弟,还有罗库撤姆王得了不治之症,大概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以及故乡许许多多的事情。
秦库洛和尤库洛虽然谈很久,但不久之后,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
然后过了将近一个月,尤库洛住了进来,过着每天一到晚上,就跟秦库洛两个人不知道去哪里,直到黎明才回来,然后睡到中午的生活。
帕尔莎心想,一定是兄弟俩有什么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所以觉得不必去问秦库洛。但是,某天晚上,由于实在太好奇,她曾经跟踪两人出去——接着,目击到了那幅景象。
兄弟俩没带火把走过夜晚的黑暗,往下到了河滩。在那个脚步不容易站稳的砂石地上,拿起长矛指着对方。
新月微弱的光芒,照得长矛的矛尖发白。沉默地,两人的长矛开始交锋。前刺、交会、扭转、弹起——所有的动作都宛如在欣赏一场舞蹈,美不胜收。
不久,在尤库洛告辞离开之俊,秦车洛孤单地对帕尔莎说:
“听说,我哥哥因为野狼攻击造成的伤,让他砍断了右手。穆撒族族长家传的秘技差点就要失传了,没想到我运气出奇的好,竟然可以传授给我弟弟。哥哥肩膀上的重担也减轻了一点。”
(秦库洛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遭到自己弟弟的背叛了吧。)
这么说起来,从那个时候之后,秦库洛长矛上面的金圈就消失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只是把金圈当作是传授家传秘技给弟弟的证明而交出去的。虽然帕尔莎没有多问,但是现在一想,也许那个金圈拥有的是更重大的意义。
禀告国王说自己击败其实并没有倒下的兄长,靠着取回被其实并非秦库洛偷走的金圈而成为英雄的男人——尤库洛。
“尤库洛带回了其他八个秦库洛没有偷走的金圈,意思就是说,尤库洛可能才是偷了金圈的犯人吧?”
姑姑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秦库洛逃走的时候,尤库洛才只有十六岁。当时他还住在穆撒族领地,还没进到王都——不可能有办法偷得到的。”
“这是真的吗?他那时候是十六岁,也就是说他跟秦库洛之间差了很多岁。”
“没错,确实是十六岁。”
姑姑叹了口气。
“你成长的南方国家,土地应该比这里丰饶吧。不过,在亢帕尔,出生十个小孩,只有其中四个可以长大是很常见的。兄弟之间年纪差了一大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姑且不管这一点,本来去追杀秦库洛的第一个追兵,应该是他的哥哥卡库洛才对吧?但是,因为卡库洛受了重伤,失去了右手,所以无法担任这份工作。接下来的候补应当是弟弟尤库洛,但是由于他才十六岁,应该还没有办法对抗秦库洛,所以也跳过了。于是,我们族的达故尔大人才会成为第一个追兵。这些我非常肯定没错。”
“这样的话……不管怎么思考,将九族的金圈交给尤库洛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优卡姑姑表情忧郁,点头。
“是的——就是罗库撒姆王。”
帕尔莎目光锐利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这是他埋葬秦库洛的高明手段——然后,让尤库洛成为英雄,站在自己这一边……”
“唉,既然是推测,要怎么推测都是可以的。不过,要弄清楚真相,我们手上的牌还是不够。”
优卡姑姑叹气,站了起来。
“夜半的号角声响了,已经很晚了。差不多该睡觉了。”
帕尔莎也点头起身,但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姑姑。
“姑姑,这间医院里头有没有让病人住院的病房?”
优卡姑姑诧异地看着帕尔莎。
“有是有,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刚刚就已经在客房铺好床要给你休息了。”
帕尔莎拿起靠着墙壁摆放的长矛。
“没有啦,我是想如果有空床,就让我睡在病房里头吧。姑姑就对别人说,我是一个老朋友的女儿,从很远的别族领地来找姑姑治疗老毛病。这样说应该比较好吧。说不定是我顾虑太多,不过我不愿意万一有什么状况的时候会连累姑姑。早上会来帮忙的那个老园丁,请姑姑也要他保密别说出去。”
“帕尔莎你在胡说什么……”
帕尔莎对着姑姑微笑。
“我这个人呀,还满多虑的。总是想像最坏的情况会如何。我可不喜欢被命运女神嘲笑呀。”
优卡姑姑发觉,拿起长矛的帕尔莎散发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武士气质。这比用言语说明更让优卡姑姑更强烈地感受到,这么多年来帕尔莎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优卡姑姑决定默默地听从侄女的话。
帕尔莎接下来四天都在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