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就像这样,奇怪地发光。”
“没错。这个就是多喀尔的叶子。把这种叶子好几片放在一起煮干,就会变成剧毒。但是,像这样稍微接触过叶子的水滴。就不是毒药。我们以前不必使用这种东西,在黑暗之中也能拥有良好的视力。但是,随着长时间生活在日光底下,慢慢地,就失去可以夜视的眼睛了。帝帝·兰‘骑貂的猎人’他们现在依然是生活在洞窟之中的山底居民,跟我们相反,白天阳光太强的时候是不能在外面活动的。”
托托长老在火炉边坐了下来。帕尔莎眯起眼睛。火焰的光变得异常刺眼,让她无法直视。
“我不知道我们是在什么时候终于完全在地面上生活,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前,贫穷的亢帕尔人,有时候会在河川里找到宝石,所以认为地底下面一定有座宝石山,便侵入了地底。可是,山之底跟地面上完全天差地远,是个黑暗的世界。据说很多亢帕尔人在黑暗的地底下丧命,地下水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然后,只有非常少的内心坚强的人在黑暗深渊中幸存下来。那些亢帕尔人,在地底下看到了‘山之王’,察觉到自己到底是与怎样的对象为敌。接着,他们洗心革面,向‘山之王’道歉赔罪。‘山之王’原谅了他们,决定每隔几十年就送一次禄意霞“青光石”给贫穷地上世界的兄弟们。亢帕尔的人们对此心存感激,发誓每次收下禄意霞“青光石”的时候,就会向‘山之王’展现自己的诚意——这就是‘禄意霞的馈赠仪式’的由来。我们的祖先,原本是住在靠近地面的洞窟的。而且,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很敬重住在山底的‘山之王’。但是,对亢帕尔人来说,我们看起来只不过是始终在岩山上养羊的牧童罢了——我们对自己是‘山之王’的人民一事保密,监视着亢帕尔人。因为亢帕尔人比起我们,更急躁、更贪婪。所以我们以为他们总有一天或许会破坏跟‘山之王’说好的承诺,跑去偷取沉睡在山底的宝石,又用血弄脏了地下世界。”
托托长老淡淡一笑。
“可是,就这样经过了简直要让人神志不清的漫长岁月,随着跟亢帕尔人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我们也逐渐对亢帕尔人有了感情。现在已经把亢帕尔人当作是朋友。虽然他们愚蠹又急躁,但却是重情义的和善人们——我们对他们白天的生活完全不会插嘴说什么,但是,如果他们像山羊在洞窟里头迷路那样,对山之底有着愚蠢的热情,我们就会负责阻止他们。”
太多的内容,让帕尔莎不发一语,只是茫然望着托托长老。然后,托托长老露出了微笑。
“亢帕尔人里面,也有好几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们会真心地尊敬我们。抚养你长大成人的养父秦库洛,就是其中一人。”
“咦?”
“因为秦库洛是个优秀的‘舞者’。”
“‘舞者’?”
“所谓的‘舞者’,就是在山之底面对着索乌尔‘暗之守护者’,进行‘矛舞’的人。即使是擅用长矛的人,也只有其中最优秀的人可以成为‘舞者’。‘禄意霞的馈赠仪式’举办的时候,各族挑选出来的最厉害的长矛手,会以‘亢帕尔王之矛’的身分进入山之底,只有他们之中最优秀的人能够打开最后的那扇门。他们在山之底互相比武,优胜者会跟看守最后之门的索乌尔‘暗之守护者’一起进行‘矛舞’——那个时候,得到索乌尔‘暗之守护者’认可之后,他就会首度在那个长矛手面前打开门。然后,下去山之底的亢帕尔人民,就会看到位于门的另一边,‘山之王’的真正面目。那个时候,也会得知我们这些‘矮小人民’的真实身分。”
托托长老叹了一口气。
“从秦库洛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认识他了。秦库洛的武术,从小就出类拔萃——他是个天生的长矛能手。虽然是个不太把感情表露在外的少年,不过心地正直,胆识过人。所以,秦库洛以还不是‘王之矛’而只是个随从的身分,而且还是区区十六岁的年纪,打败了其他长矛手,成为‘舞者’的时候,我们也觉得是理所当然。但是……”
托托长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帕尔莎。
“他的本领,变成了亢帕尔的灾难。”
“因为……”
托托长老举起手示意想要讲话的帕尔莎别说了。
“我明白。那是个因为要保住你的性命所作出的终极选择。可是,尽管如此,秦库洛招致了许多灾难,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托托长老目光锐利地看着帕尔莎。
“尤库洛说自己打赢秦库洛的时候,秦库洛已经选了他成为下一任的‘王之矛’。即使他打败秦库洛一事是捏造的,但是他被选定为‘王之矛’则是事实,对吧?”
帕尔莎耸了耸肩。
“谁知道?我知道的就只有他们兄弟曾经在大半夜练矛,道别的时候,秦库洛把装在矛上面的金圈交给尤库洛这件事情而已。”
托托长老点头。
“将担任‘舞者’的自己所持有的‘金圈’交出去,这就表示秦库洛期望尤库洛成为下一任的‘舞者’……秦库洛虽然替亢帕尔招致许多不幸,可是,他自己才是灾难最大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