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意思?”
托托长老看着帕尔莎的双眼绽放着强烈的光芒……
“你认为秦库洛杀死了他的朋友吧。秦库洛他只能用这样的说法给你交代。因为,曾经下去山之底的人,一辈子都不能把在山之底见到的事情说出来,必须受到这种保持沉默的规矩给限制。可是,真相是,秦库洛他做出了更恐怖的事情。”
托托长老润了润嘴唇。
“你听好了,我就告诉你一个隐藏在仪式之中的计谋吧。既然说只有亢帕尔最强的长矛手可以参加仪式,那到底为什么要让顶多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以随从的身分参加?这个问题你有想过吗?以前的仪式,几乎都是间隔二十年举办一次。也就是说,至少要在二十五岁以前以‘王之矛’或随从的身分参加过仪式。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就没有办法再参加下一次的仪式。四十五岁的年纪对一个长矛手来说,大概已经是到了极限的年龄了吧。首任的‘王之矛’成员,深深了解到‘禄意霞的馈赠仪式’的困难和可怕之处,所以想尽办法,想了个希望不要所有人都失败,可以让有过参加经验的人加入下次仪式的方法。这就是所谓‘随从’的制度。九个成员让有机会在将来参加仪式的年轻人,先参加过一次仪式。”
托托长老的视线变得更加锐利。
“你明白了吧?我刚刚说的这些话的意思。秦库洛杀死的那些年轻人,全部都是三十五年前举行仪式的时候,以‘王之矛’或随从的身分曾经下去过山底的人。而且,还是秦库洛逃走的时候,有能力成为追兵的年轻人。也就是说,他杀了所有有可能在下次仪式时成为‘舞者’的年轻人。”
帕尔莎感觉到一股麻痹从脖子后方直线扩散到头部。
“那个叫做罗库撒姆的国王,是个可怕的人。他不只是杀死自己的哥哥篡得王位,还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一次把肩负着下一代责任的各族最优秀的年轻人给杀个精光的好藉口。然后,秦库洛就被他给拿来当成是这个藉口了。”
冰冷的麻痹感蔓延全身上下。在罗库撒姆编造出来的秦库洛偷走各族的‘金圈’的谎话底下,竟然有着巧妙得让人害怕的阴谋……而且,秦库洛还替罗库撒姆完美地实现了愿望。
“这么一来,各族的势力就会减弱,国王的权利就会独大——这就是罗库撒姆想要的结果吧。”
托托长老摇头。
“罗库撒姆并不知道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这个男人没有参加过‘禄意霞的馈赠仪式’,上次仪式中以国王随从的身分下去山底的,是他的哥哥纳库尔。所以,他一点都不知道,把未来的‘舞者’候补赶尽杀绝,是一见多么恐怖的事情。”
托托长老,忽然把脸凑近帕尔莎。
“现在,亢帕尔正在面临危急存亡之际。亢帕尔王与尤库洛等人,正在进行一个愚蠢至极的计划。
这几年,我的同伴们已经隐约感觉到他们的行动了。然后,今天晚上,居住在王都的岩山的同伴们,传来了一切的担忧都成真的通知。因为我是所有牧童当中年纪最大的长老,所以全部的消息首先会通知我,最后的判断也全权委托给我——虽然我已经没多久日子了。我真不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收到这样的消息呀。”
托托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宛如发泄般地说道:
“他们……打算在今年的仪式上,最后那扇门打开的一瞬间,带领着几百个士兵攻入‘山之王的宫殿’。”
托托长老的眼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光芒——交杂着深沉的悲哀与愤怒的光芒。
“啊……如果秦库洛没有杀死那些年轻人就好了。假使国王愚蠢,只要‘王之矛’聚集了可靠的优秀人才,应该就不会产生如此愚昧的计划了。征服山底之国,随意挖掘禄意霞‘青光石’——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到底是多么愚蠢的梦……因为没有半个人曾经下去到过那个仪式场的黑暗深渊。”
托托长老散发着光芒的双眼,凝视着帕尔莎。
“仪式场的黑暗,可以看穿人心——对‘山之王’心怀敌意的‘舞者’,当场马上就会死在索乌尔‘暗之守护者’的手上。不管长矛再怎么行,只要是索乌尔想杀死的对象,就是逃不掉的。山之底埋伏着几千个士兵,那些人不可能有胜算。”
帕尔莎忽然想起,被难以置信的速度猛然横切过去的火把的切面,感觉一阵寒意。
托托长老咬牙切齿,宛如硬挤出话语般地说道:
“仪式场的黑暗之中充满着对‘山之王’的敌意,那个时候,亢怕尔这个国家就会灭亡了。如果‘舞者’被索乌尔杀死,那么最后的门将不会开启。也就是说,亢帕尔将会得不到禄意霞‘青光石’——没有禄意霞,就没有谷物会输入亢帕尔。这样一来,成千上万的人民都会饿死。”
黑暗中满是寂静,甚至连人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到。
帕尔莎仿佛要推开这沉默的沉重一般,稍微动了动身体。
“所以……您想要我做什么事情呢?”
托托长老张大眼睛。
“我希望你能保护卡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