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下足迹吧!马库鲁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脚印。水慢慢从马库鲁踩过的地方渗出来,又慢慢被地面吸收。照这个干燥的速度看,这个脚印大概是三十分钟前留下的。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那个女人发现自己。
马库鲁又开始顺着脚印往前走。虽然夜幕已经降临,但他被这些清晰的脚印所吸引,欲罢不能。
当他从泥沼中走进草地后,他发现脚印又变得模糊起来,心想:真不愧是高手,我还是放弃吧。这时,一棵大树的根部吸引了马库鲁的目光。树根旁的草丛中有个东西在发光。他蹲下一看,原来是油纸的碎片。
为什么这个碎片会……一股不祥的预感划过心头。突然,“砰”的一声,他的后脑勺受到重击,眼冒金星,整个人“啪”的一声昏倒在地。
身在左边森林中的卡哈鲁听到声音,条件反射一般,马上躲进树荫里。他从树荫中悄悄探出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手持棍状物的人影站在那儿,旁边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那个女人!
莫说杀气,刚才连个人影也没有,可瞬间,周围就弥漫着触手可及的强烈杀气。
马库鲁死了吗?紧张,继而是一阵兴奋穿过卡哈鲁的身体。
卡哈鲁用手一摸脚下的杂草,伸出双手,做出像波浪一样的动作。杂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起伏。不久,四周的杂草,远方的大树,都开始“沙沙”作响。
巴尔萨一直在考虑追兵顺着脚印追踪而来的可能性。只要能逃到四路街城里,就有许多办法能混进人群之中。问题是走出山林后要走一段大路,无处可藏,该怎么办?追兵会咒术,不知他们会用什么招数,这一点让她很不安。
走进泥沼地时,她突然想能不能主动出击,下个圈套,让他们上钩呢?胜利往往属于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一方。
巴尔萨告诉雅思拉自己的想法,让她躲进草丛中。
在泥沼地上即使留下脚印,也不奇怪。如果追兵这两天拼命在追寻她的足迹,一定会为发现这么清晰的脚印而乐昏头。
巴尔萨埋伏在泥沼地外的大树上。日渐西沉,她想夜幕降临后追兵应该就会停止追击。于是,她决定天一黑就回到雅思拉身边,找个地方过夜。
不久,前方出现了一条黑影,趴在地上缓缓前进。
巴尔萨心中一惊:没想到彼此间的距离已经这么短了!如果一味继续往前走,估计很快就会被追上。
大概是没料到带着孩子的巴尔萨还有工夫挖好陷阱等待他们,第一个男人很快就上钩了。
但是,她没料到有两个追兵。当她回头想找另一个人时,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明没风,林中的草木却沙沙作响,这让她无法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气息。
草木仿佛有了生命,扭动着身躯。被它们包围着,巴尔萨觉得头晕眼花,脚步变得踉跄起来,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和上次的火焰一样,这肯定也是幻觉。无奈,她不知该如何破解。
巴尔萨把长枪立在身前,半眯起双眼,清除脑海中的杂念,稳定思绪,集中精神。她集中所有的心神意念等待攻击来临的那一刻。
嘈杂的空气中,有个东西呼啸而来。
身体本能地作出反应。她用长枪打掉飞来的箭,随即朝箭飞来的方向奔去。必须利用他射出下一枝箭前的空隙!
“嗖!”第二箭接踵而来。好快的速度!箭插在巴尔萨脚尖前方。紧接着是第三箭,同样朝脚尖飞来。巴尔萨猛地收起即将迈出的脚步,勉强躲过飞箭。不小心脚底一滑,身体向前栽去。
她脚一点地,一跃而起,迅速向前翻了个跟头。腾空的瞬间,一枝箭从额头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痛开始蔓延。血,流进左眼,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箭又来了!巴尔萨腾身跳起来,乘势用力把长枪掷出去。箭掠过她的左臂,同时也传来长枪击中某物发出的沉闷声响。
呻吟声从树丛中传来。发出呻吟声的是个半蹲着正准备射箭的男人。长枪划破男人的右手腕,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男人痛苦地蜷成一团,巴尔萨飞奔过去,朝他脑袋踢了几脚。然后,她抬起膝盖狠狠撞向他的太阳穴,男人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巴尔萨捡起长枪,切断他的弓弦。然后,她弯下腰,帮男人躺平,并调整他下巴的位置,以防他咬住舌头窒息。
然后,她摸摸自己的肩膀,检查伤口的深度。血渗到了外衣上,幸好只是小伤。她解下缠在手腕上的布条,用牙齿咬住带子的一端,右手拿着布条往肩上缠了几圈,用力系紧,止住了血。
耳边传来沙沙的声响,巴尔萨抬头一看,发现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雅思拉等得心急跑出来看情况了。
“没事了。我已经把追兵打倒了。你站在那儿别动。”
说完,巴尔萨走到先倒下的男人身边,轻轻地把他翻过来,让他脸朝上躺着。他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看来不久就会醒。
夜幕笼罩了森林,他们即使醒过来,也无法继续追踪她们。
巴尔萨朝雅思拉走去,每走一步,伤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