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疼痛。
雅思拉全身发抖,脸色苍白,问道:
“你杀了他们?”
巴尔萨把手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说:
“他们没死。”
巴尔萨轻声催促雅思拉往前走。
雅思拉闻到汗味和血腥味,抬头看着巴尔萨。巴尔萨走到她身旁,呼吸急促。天太黑,她看不清,不过她总觉得巴尔萨在哭。
雅思拉犹豫了很久,忍不住开口问:
“你受……受伤了?”
巴尔萨小声说:
“没事,一点儿小伤而已。”
巴尔萨没有哭。可是,不知为何,雅思拉总觉得身旁的巴尔萨在哭。
4、罗塔尔巴尔的噩梦
唐达成为阶下囚的第四天深夜,斯法鲁独自一人来到唐达屋里。
唐达看见斯法鲁的样子,心里颇感吃惊。几天不见,他的面颊消瘦,眼窝深陷,眼神更加犀利,长得越发像他肩头的鹰。
唐达坐起身靠在柱子上。每日除了能上几次厕所外,他都被系在柱子旁边动弹不得,猛然一起身,觉得一阵眩晕。
在屋子那一边躺着的齐基萨也挣扎着坐了起来。
斯法鲁坐在唐达对面,沉默地看着唐达。过了一会儿,斯法鲁问:
“唐达,四路街城有没有巴尔萨可能去的地方?”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疲倦。
唐达皱起眉。斯法鲁看见他的表情,笑着说:
“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心里在想,‘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不,你会告诉我的,唐达。因为你不是一个愚蠢的男人。
“如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和巴尔萨蹬进了怎样的浑水,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唐达摇摇头说: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个愚蠢的男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出卖巴尔萨!”
唐达脸上温和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顽固的神情。斯法鲁见此情景,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轻声说:
“我没有让你出卖巴尔萨。我们也不想找巴尔萨的麻烦,只要你们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在深陷泥塘之前,你也想救巴尔萨吧?”
唐达望着斯法鲁的双眼,思考他的言外之意。
“你特地来跟我说这番话,说明巴尔萨已经成功逃走了。你女儿自以为功夫了得,看来还是巴尔萨技高一筹。而且还让她逃到四路街城那么大的城里去,这下你们无计可施了吧。”
唐达一脸微笑地说。斯法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唐达。我可不会一怒之下就把真心话说出来。如你所言,我们彻底输了。虽说她占尽地利之便,但能打败‘猎犬’也实属不易。”
斯法鲁把脸靠近唐达说:
“最让我吃惊的是巴尔萨没有杀追兵……确切地说,还有意让他们活着回来。
“我之所以开诚布公地跟你谈,也是因为知道了巴尔萨的为人。我想,与其盲目增加自己的敌人,不如让你们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站到我们这一边。”
唐达表情严肃,一言不发,与斯法鲁背后的齐基萨对视了一眼。
斯法鲁注意到唐达眼神的变化,继续说道:
“听我说完,那边的小兄弟也会明白的。虽然他可能不赞成,但是应该会理解我们为什么不得不杀死他的妹妹。”
斯法鲁用力咬了一下大拇指,挤出一滴血,涂在唐达额头,然后在自己额头上也点了一下说:
“你也是咒术师,应该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对你说谎了。因为你能够通过灵魂的纽带,感应到我灵魂的变化。”
唐达点点头。如今,唐达与斯法鲁的灵魂,已被一条肉眼看不见的细线连接起来了。
虽然无法借此窥视他的灵魂,至少他一说假话,唐达就能感应到。
斯法鲁说起罗塔语,用唐达也能昕懂的速度,慢慢地说:
“就从传说开始说吧。很久很久以前的太古时代,有个盛极一时的国家,叫做罗塔尔巴尔。我要从罗塔尔巴尔被邪恶之神统治的传说开始说起。
“恐怖之神名叫塔鲁哈玛雅,西兀鲁族——也就是塔鲁人的祖先,将其奉若神明。他们虽是一个很小的氏族,却因塔鲁哈玛雅神的庇护而得以统治罗塔尔巴尔长达数百年。”
齐基萨在背后动了一下,斯法鲁转过身看着他,继续说:
“岁月流逝,现在他们已经舍弃了‘西兀鲁’这个族名,而成为生活在塔鲁(阴影中)的氏族。他们遵守‘不再踏上国家政治舞台’的古老盟约,在森林深处隐居避世。”
斯法鲁回头看着唐达说道:
“此外,还有一个氏族负责监视他们,防止他们忘记立下的盟约。这个氏族代代相传,提醒子孙不要忘记自己的职责——那群人就是我们。”
唐达感受到一股热流穿过斯法鲁的灵魂。
“在遥远的古代,有一条河流流过罗塔尔巴尔。虽然人们的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