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您用它的鲜血制止恐怖之神塔鲁哈玛雅。”
祭司们开始一起诵读经文。突然,有一个祭司不知看见了什么,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快……快看那儿!”
其他的祭司皱着眉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结果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
一部分苔藓在看不见的河流泛起的涟漪映衬下闪闪发光,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滴。滴答,滴答,有些地方开始红光闪烁。
祭司们的脸变得比刚才更加苍白。
“怎么回事……是预兆吗……”
“是的,预兆出现了。”
“也就是说,查玛巫(召唤神的人)还活着?”
祭司们吓得手脚冰凉,全身发抖。那不可能是刚刚献上的鹿的血——也就是说……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在辛塔旦牢城找到查玛巫的尸体了啊!”
其中一个祭司低声说:
“她在辛塔旦牢城被处死时,神殿的苔藓的确有一部分被鲜血染红了——我一直以为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挥作为查玛巫的力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老的祭司们战栗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诡异的红色血滴。
低头站在他们身后的拉玛巫们,嘴角忍不住浮现出笑意。与惊慌失措的祭司们相反,他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2、狡猾的猎物
唐达坐在一间小客栈昏暗的小屋内,因为手被反绑在身后,所以背和手腕都疼得不得了。不过,比起被用粗草席一捆,像行李一样绑在马背上,马一跑起来就不停地撞到肚子,这已经好多了。
斯法鲁似乎气得不轻。不管唐达因为难受而呕吐还是呻吟,他一概不理,一路快马加鞭,直到到达下一个驿站才放他下来。齐基萨的遭遇和唐达一样,现在还坐不起来,一直躺在床上呻吟。唐达很想帮他按摩一下,无奈自己被绑在柱子上,绳子的长度只容自己躺下或坐起身,根本够不到躺在屋子那边的齐基萨。
和斯法鲁同行的只有那个被巴尔萨打昏的年轻女子,另外两个男人去追巴尔萨了。
虽然我没有拖延太长时间,不过巴尔萨应该顺利逃走了吧……去追巴尔萨的两个男人十有八九是咒术师。如果他们和斯法鲁师出同门,多半会利用动物充当他们的“眼睛”讲行追踪。
最需要提防的是斯法鲁养的那只鹰。那只总是停在斯法鲁肩上的鹰,不用说一定是承载了他的灵魂的“眼睛”。而且它见过巴尔萨,认得她。此时此刻,它应该在空中飞舞,用它那双尖锐的眼睛寻找巴尔萨吧。要是早点儿把这只鹰的事告诉巴尔萨就好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唐达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却还没有到坐立不安的地步。唐达意识到自己竟然对巴尔萨如此有信心,不禁苦笑起来。
变成人质虽然有些丢脸,不过随着呕吐感的消失,能够专心思考后,唐达反而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他或多或少可以了解一些斯法鲁等人的想法,弄清他们准备采取什么行动。最重要的是,他能够陪在齐基萨身边。
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端着个碗走了进来。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碗递到唐达嘴边。
虽然有点儿烫,唐达还是老老实实地喝了。因为一闻见味道,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汤药。估计是斯法鲁看见唐达一直在马背上颠簸,怕他的身体吃不消给他熬的草药。
“给齐基萨多喝点儿吧。”喝了不到半碗药,唐达就停下来说。
那名女子看着他。她的眼神冰冷而深邃,充满了智慧,如同冬日澄澈的湖面,在结冰的湖面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的脸色很差,眉宇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她长得和斯法鲁很像——唐达第一次仔细端详女子后发现了这一点。
“你是斯法鲁的……女儿?”
唐达沉稳的声音好像刺激到了她,女子原本平静的双眼突然浮现出一丝焦虑。唐达不知道,希哈娜从未在人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希哈娜讨厌唐达和巴尔萨。
她讨厌那种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感情用事的人。一想到他们自以为是,更是让她打心眼儿里感到厌恶。
她靠近唐达,在他耳边用标准的约格语低声说:
“我叫希哈娜,你记清楚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唐达盯着希哈娜那瞳孔缩得如针尖般小的眼睛,想起她对斯法鲁说左耳被巴尔萨踢了一脚,低声说:
“巴尔萨没有杀你,你却……”
希哈娜微笑着说:
“那个女人很快就会被抓住。明知我们会反过来追她,还手下留情,真是个蠢女人!我们是‘猎犬’,追捕猎物是我们的工作。”
唐达一脸镇定,不再说话。
如果他们是猎人,巴尔萨就是聪明的猎物——巴尔萨到目前为止大半的人生都是在追兵的围追堵截中度过的,希哈娜等人早晚会知道,这样的生活赐予了巴尔萨多么强大的力量。
希哈娜不再看唐达,腾地站了起来。
她走到躺在柱子旁的齐基萨身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