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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完澡。
用浴巾擦了身体。
穿上睡衣向盥洗台一看。
应该事先放在上面的戒指不见了。
「咦…………不会吧……」
出浴少女的脸色眼看着开始发青。
不见了。洗澡之前确实应该放在那里的,那个与还是初中生的她款式不搭调的,镶着小小宝石的金戒指。
当然,价格也和她不搭调。而且,尺寸也是。
十三岁的她将这枚价格昂贵的大人款戒指,用吊坠的链子穿了起来,总是挂在脖子上。……这种洗澡的时候除外。
那是去世母亲留下的戒指。
那是一枚重要的戒指。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脸,因冲击而面无血色。
她按住剧烈跳动的胸口,拼命扫视更衣处的地板。她动了放衣服的篮子,把放在篮子里的衣服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向柜子的缝隙窥视,但还是找不到那枚重要的戒指的任何踪迹。
「怎么会这样……!」
即便如此,少女还是找遍更衣处。
一副拼命到僵硬的表情,将已经找过的地方,又连更微小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找遍。
少女向洗衣机下面窥探,打开要洗的衣服,在口袋里摸索。在洗衣机中探寻,还找过了浴室里面,就连不可能放戒指的高位置的橱柜也打开来,试图找出那枚戒指。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
不见了!?怎么会这样!少女半哭着在地上爬。
打湿的头发已经冷透,慢慢地贴在脸颊上。可是少女心里已经已经容不下这种事。
那可是重要的戒指!那可是妈妈的遗物!
这样的感情将她的脑袋挤得满满当当。
那可是唯一的遗物!明明绝对不能弄丢的!
掺杂了焦虑与后悔,类似恐惧的感情,填满了内心和头脑。
「…………怎么办……」
即便如此还是找不出来,少女的手撑在地上,停止动作,茫然地呢喃起来。
于是房间里的动静停止了,静下来的更衣处里,只有客厅里漏进来的模糊的电视声音传入了少女耳中。
那是混入了涛涛不绝的搞笑艺人的声音以及笑声的通俗趣味夜间节目。
然后如同将这电视的声音遮盖掉一般,清晰地传来与看节目的人相称的没有品位的笑声。
是『妈妈』的,笑声。
爸爸的再婚对象。然后刚一听到这个声音,强烈的疑惑与确信便忽然在少女脑中冒出头来。
「………………」
少女一声不吭,缓缓站起来。
镜子里映出自己丧失表情丧失血气的脸。
在打湿的短短的像猫一样的头发下面,硬说的话算是感觉朴实的脸。
和现在正在客厅里发笑的那个花哨的女人相比,看不出任何相像部分的,自己的————和真正的妈妈很像的————古我翔花的,苍白的脸。
………………
…………………………
?
在一年多前,爸爸再婚之后,在朋友家里哭就成了翔花的习惯。
因为家已经不是让翔花能够感到安心的地方了。而且最重要的时候,自己在哭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也不想让『那女人』知道。
所以,翔花这一天也去了住在附近的朋友的家,在她的房间里倒头哭泣。
时间已过晚上九点。
就在更衣处发生那件事之后不久。
在这一年间,总计是第九次了。
然后其中大半,总之最开始再加上这一次在内的六次,造成翔花哭泣的原因,都不是别的,就是『那女人』。
「……呜……呜呜……对不起……」
「没关系的,翔花。别在意」
翔花这么晚跑到别人房间赖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房间的主人脸上没有丝毫嫌弃,轻轻拍打翔花的背。
她是与翔花同学年的少女,对翔花这个给人添麻烦的习惯,别说讨厌了,反而由衷的为翔花担心。
在她从上小学的时候在学年内就美丽超群的脸庞上,露出某种可窥耿直性格的担心表情。
虽然是位一眼看去感觉难以接近的美少女,但她其实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为人正经,翔花小学时在钢琴教室里遇到她之后————在对待任何人都和体贴的她心中或许并不尽然————至少她对朋友并不太多的翔花来说,就是最亲的朋友。
她叫时槻雪乃,是个姓氏很少见的同龄少女。
自从和她打成一片成为朋友之后,翔花便找雪乃商量过各种各样的事,正所谓无话不谈。
当然她也了解翔花的家庭情况,现在也在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为她担心,给她安慰。她是那种有人找她抱怨或者商量就无法置之不理的老实性格,所以在翔花看来她很辛苦,不过她本人对此毫无察觉。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难过的事,就说给我听吧」
「……嗯。谢谢」
可是接受过许多咨询的她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