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为『会看到最近要死的人桌上摆着插了花的花瓶』。只是世间常说的『会看死相』的变种而已,而且并不是必定能够看到,所以一真的〈断章〉在自己所知范畴内的〈保持者〉所拥有的〈断章〉中,公害最轻微的之一。
当然,这不是成为〈骑士〉后能够派上用场的〈效果〉,所以这也不是能够促动他成为〈骑士〉的因素。
一真在上初中时作为〈泡祸〉的〈潜有者〉发作,被〈群草工房支部〉发现后接受了帮助,相对的,他会不时地应群草的要求以打工的名目帮些琐碎的小忙,并与以往的一般生活相协调,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对于一真来说,攸关性命的〈泡祸〉,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其他世界的事情。
打个比方吧,就像是被摩托车轧了而进行过简单的康复训练的人,听到别的地方翻斗车扎进房子里撞死好几个人的那种感觉差不多。
……这种认识,在今天早上,被推翻了。
他察觉到这件事,纯属碰巧。碰巧有了临时收入,碰巧一时兴起想分散阿臣的注意力而邀请阿臣到小镇外面,碰巧到阿臣家去邀请阿臣的时候被婶婶招进家中,擅自进入了阿臣的房间,而事情就发生了这个时候。
阿臣家是这一带常见的,一所有白围墙的,原本是农家的民宅。
在这所民宅,一楼用作储物室,从主屋独立出来的二楼用作阿臣的房间。与阿臣踏实的性格不相符,书和CD堆在一起十分杂乱。当一真将脸探进这个房间时,最先是一股异样感闯入一真眼中。
阿臣的房间绝对不算小,即便如此也有无法完全收起来的大量东西,所以十分杂乱。
在这杂乱中就算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可是即便如此,阿臣的房间里还是有个让人不忍去看的东西,不由分说地吸引目光。这个时候,一真才知道。
阿臣的桌子上————放着一件插有一株白色铁炮百合的小花瓶。
书、CD、运动用品之类的东西本来就很多,阿臣没有摆花的习惯。而且令人不解的是,这张除了参考书之外还对了很多其他东西的桌子上,那朵充满着异样静静摆着的花,一真曾经见过。
一真不由冲口问道
「阿臣……喂、这花是……」
「啊,这东西……嗯,是那个。真厉害的,还没有枯萎啊」
听到一真没打招呼先惊呼出来的呢喃,坐在桌前椅子上的阿臣转过头去,一脸冷静的如此回答。
「你说还没,你……」
想忘也忘不掉,这是阿臣从琴里桌上摆的花瓶中抽出来的一株白百合。
可是这很古怪。那件事发生在本月初,在那之后,应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才对。
那花当然没有张根,只是一株剪下的花。
一真家是开花店的。虽然并非本意,但熟知剪下的花的寿命,那朵花从那个花瓶里抽出来的时候,那些花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枯萎了,一真曾认定,那个花瓶的所有花寿命斗不过三日。
怎么想也不可能过了超过半个月还能维持原样。
岂止如此,眼前小花瓶中的这一株百合,比那个时候还要水嫩,看上去就像活过来了一般。
「喂……你看玩笑吧?这是新买的吧?」
一真说道。
「还是说……你用了什么特别的保存方式呢?你做了什么?」
「不,我能理解你的怀疑,一真。但这千万万却就是那时候的花。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水倒是会换」
阿臣好像很困扰地回答。一真见他不像在说谎或者开玩笑,感觉到自己的表情转为抽搐的半笑。
「这怎么可能……!」
一真不由自主地踩过杂乱无章的地板,向花走进过去。
他目不转睛地观察,可是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现就是异常。
他只看,根本不想去碰。
如果这朵花是藉由某种奇迹以一纸之隔的平衡保持形态的话,一真害怕它一碰就会碎掉。
而且,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这是在太令人毛骨悚然了,不想去碰。
一真只能注视着这一株看上去不过是刚买入的堪称健康写照的剪下来的小小百合。一真越想越觉得眼前的白花的存在感更加毛骨悚然,讨厌的感觉飞速地爬上皮肤与背脊。
「…………喂喂喂……」
「一真。我没有摆过花所以不太清楚,这花能保存到现在,真有那么了不起吗?」
阿臣对好像正在发憷的一真,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觉得,真亏我能把它保存下来呢」
「这哪里是厉害,根本就不正常……说这话实在对不住,不过真的叫人毛骨悚然」
一真坦率地回答。
「是这样么。就算是这样,硬要说的话,我还是很开心」
问出了一真的回答之后,阿臣反倒是一边看着百合花,一边露出温柔的表情这么说道。
「要说这是奇迹的话感觉似乎很蠢,不过,我感觉是琴里替我保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