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以不存在的法则构筑起来的纸片之塔。
然后会理解〈噩梦〉的本质——悲剧,在看到塔的那个时候,那个瞬间,苍衣会察觉到自身的『构造』混进了塔里。
那将作为通过不同于构筑起塔整体的本来的法则的不同的法则勾出起来的,小小的结构。
用苍衣自身的纸牌创造出来的,〈梦醒的爱丽丝〉的,结构。
然后,站在塔前的苍衣的手,已经抓住了这个〈梦醒的爱丽丝〉的纸牌。那是苍衣只要稍微一动,整座塔就会崩塌的,已经让他无法离手的,精密而致命的纸牌。
这就是苍衣的,被命名为〈梦醒的爱丽丝〉的〈断章〉的,感觉。
苍衣去理解纸牌塔的那种甚至令人感到悲伤的不安定与美丽,以及那一张张纸牌中灌注的大量的人的感情,与它们产生共鸣,由于已经让自己的心加入了进去,无法动弹。
哪怕不过是想要离身,塔都是连根瓦解。一旦拒绝,离开,塔便会坍塌。然后,即便凭借自己的意志无法主宰它的命运,它也只要稍有变故便会分崩离析。比方说,在稍纵即逝的感情作用下————将它抛弃的时候。
苍衣知道这一点,所以害怕。
其实苍衣不想做这种事。可是现在,苍衣需要完成〈骑士〉的使命。
苍衣曾抛弃过一名少女,而苍衣现在,为了与她相像的雪乃,需要这么去做。
「………………」
苍衣把手放在穿过窗户射入教室的光线中,看着自己的手。看着当发觉到目睹的〈噩梦〉之中所蕴含的悲伤之时,便已拿住将其毁灭的卡牌的,自己的手指。
手中还没有任何触感。
倦意不知不觉的消退了。
苍衣在现实与日常之中,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手,思考着。
那个『石竹花』的〈噩梦〉,对谁来说是怎样的悲剧呢————然后,那名如身处这个悲剧之塔中的少女,如今在做什么呢————苍衣一边晒着透进教室的朝阳,一边深沉地思考着。
2
勉强压着晨会开始的时间到校,以缺乏干劲而得名的这个班的班主任,仅仅传达了联络事项便结束了晨会。在晨会结束后的这段时间,木之岐一真疲惫不堪地趴在自己的课桌上,一直一动不动。
在这个干等第一节课开始,然而在班主任离开的同时,顷刻间便被喧嚣所笼罩的教室中,一真把下巴搭在桌上趴着,庸懒散的目光,毫无意义地凝视着前面座位的椅子背上贴着的备品贴纸的编号。
「……哎」
他并不是在犯困,原因自傲与肌肉酸痛。
群草的行业是艺术,可是工作就是体力劳动。可能是打工的主要工作现在由千惠来做,力气活的效率有所降低,偏偏选了昨晚那么一个时间让一真帮忙搬运和加工木材,累得一真头晕眼花。
由于这个原因,现在一真肌肉酸痛。
拜其所赐,可能也由于有一段没活干的空白期,一真过了一晚到了现在,从四肢到背部的全身肌肉都疼得仿佛用力一动就会弹起来一样。
这也说不定是因为雪乃让一真挖出来那些往事,群草关心一真才这么做的。群草这个人,就是以这种形式来关心人的。实际上,在进行着繁重工作的过程中,忧郁已经不见总踪影,还能拿到打工费,但最后振奋起来的精神和得到了肉体痛苦可谓半径八两。
「哎……见鬼」
一真依旧趴在桌上,对自己身体的酸痛咒骂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同班的三名男生一起走近了一真。他们的头发全都染成了茶色。所谓的朋友,基本总是物以类聚。
「嗨,木之崎。睡着了?」
「没呢。全身肌肉酸痛啊」
一真脸也不抬,光是开口回答。
「哇,逊毙了」
「疼的是这里?」
「我去打工了啊……真的很痛啊,别闹了。别碰。啊痛痛痛痛,真的麻烦你们别碰我」
听到一真的解释,朋友们偏偏反过来大张旗鼓地捏起了一真的手臂和后背。一真一边被三人乱揉,一边说出丢人的话,就像正在被玩弄至死的虫子一样在桌上一时挣扎着。
「既然打工拿了钱就请客啊」
「省省吧」
朋友们窃笑着,总算停下了攻势,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哎」
一真听着他们谈笑,一脸疲惫地叹了口气。
令他感到无奈的不是朋友们,而是自己弄成这种德性,要是在哪里再撞见〈异形〉的话,那时候别说自保了,恐怕逃跑起来都有困难。
说实话,一真很害怕在夜路上袭击了自己的那个〈异形〉。一真与以前的〈泡祸〉受害者交流过,储备了一些知识,因此相对比较冷静,但一真从来没有真正遭遇过这种伴有成型〈异形〉的货真价实的〈泡祸〉。
那东西很危险。太危险了。
那时一真完全吓傻了。要是雪乃等人没有察觉到〈泡祸〉的出现前来搭救的话,一真或许会被直接吃掉而死去。
不过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