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素描本的包的一角。
还在,太好了。
亮介全身放松下来。
总而言之,必须先将那个回收。在这种紧要关头下,亮介根本无心脱鞋,却对直接登上去有所抵触,最后跪坐着挪进了厨房里,然后一点一点地朝着门帘的方向靠过去。
奇怪的姿势一用力,浑身肌肉就痛起来。
膝盖每动一下,体重压在地板上就会发出微微的吱吱声。
亮介在昏暗的厨房中,一点一点地前进。门帘下方的空隙中微微漏出淡淡的光,他静静地朝门帘前面移去。
「…………」
他回想起上次这样站在门帘前面的场景,心脏一缩。
那是一段血淋淋的记忆。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可思议地没有飘来血的味道。
只有微微的臭味,以及厨房的味道。在这样的空气中,亮介咽下因紧张而积蓄在口中的唾液,窥视着门帘下方,俯视包的角。
————包有掉到这种地方来么?
他忽然心生疑问。
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遇到什么,都必须回收素描本。
悄悄地朝着包伸出手去,拈起包的角,偷偷地让包在地上滑动,拖到跟前————他是这么盘算的。
悄悄地
一片沉静。
朝着门帘下面露出来的,包的角。
悄悄地
伸出手去。
在极度的紧张中,颤抖的指尖颤颤巍巍地朝着门帘,朝着包靠过去,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嘎巴
这一刻,从门帘那头飞出一只手,抓住了亮介的手臂。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亮介发出惨叫。这一刻,意识与充满胸腔内的紧张感化作恐惧爆发,几乎将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碎的可怕惨叫,从自己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强烈挣扎,想要让被抓住的手臂挣脱束缚,可是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纹丝不动,自己被渐渐地吊了起来。他维持着跪坐的姿势,被抓到发痛的手臂被被拽了起来。亮介的视野也跟着一同转向上方,随后与门帘中央缝隙中露出的一只眼睛对上了。
「!!」
身着丧服的女性正摆着冷漠到可怕地步的表情,俯视着亮介。
「…………………………」
身着丧服的女性将亮介的手臂拽起来,俯视亮介。上次只是在外面远远地偷看,分不出来,但她无疑就是那个在山中用柴刀砍下安奈脑袋的女性。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从布的缝隙间露出半张脸,亮介与她对视着,惨叫起来。他在手被提着,无力挣扎的状态中,二话不说地让心中爆炸般膨胀起来的汹涌恐惧化作惨叫,从口中满溢而出。
被抓住的胳膊,骨头和肌肉咯吱作响,非常痛。
身着丧服的女性就这样俯视着亮介,但不久,她将与丧服违和感强烈,挂在粗大皮带上的柴刀从刀鞘中抽出。
然后,女性。
将抽出来的柴刀,无力地提在手上。
眼睛依旧俯视着亮介,看着亮介的眼睛。
呵
忽然,她的嘴上浮现出一抹空泛可怕的微笑。
「!!」
孕育死亡的,微笑。
亮介的本能、感情、触感,都从眼前的存在中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死亡”气息。
皮肤上竖起鸡皮疙瘩,全身发软。眼中浮出泪花。女性手中的柴刀那厚重凶恶的刀尖,在亮介眼前缓缓地长来。
「噫……!?」
就在这一刻。
咚!!
之前一直老实呆着的安奈突然奋力地将丧服女性撞飞了。
「!!」
女性悄无声息地,如同被吹飞一般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亮介被女性抓住的手臂被一下子扯向了门帘那头,条件反射地伸出左手撑在地上,被抓住的部分留下了被抓伤一般的疼痛,女性的手在反作用力之下松脱了。
「哇!!」
与此同时,亮介回过神来。
然后,他刚抬起脸,倒下的女性就缓缓站了起来,正要用空出来的手从皮带上抽出另一把柴刀。
只见女性刚才提着的柴刀,掉在了眼前。
亮介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抓住了那柄柴刀,然而还等不到他拿起来或是站起来,女性已经将另一把柴刀高高地举至天花板。
呼
只问一声呼啸。
「啊————」
亮介绝望地张大双眼。
瞬间。在眼前,
啪
安奈跳了出来,张开双臂保护亮介,将身体暴露在了挥下来的凶残刀刃之下,拦住攻击。
「!!」
随后
嘎啦嘎啦嘎啦
柴刀深深地陷入了安奈的胴体。内脏随着几根肋骨一并被砍断,不应从身体中发出来的坚硬、沉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