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光保继续说道:“我是会津人,在当地也有类似的故事,主角是叫做‘朱盘’的妖怪。”
“朱盘?”
“对,红色的,盘指的好像是圆盆之类的东西。脸像这样,红通通的,非常红,一片火红,然后巨大的眼睛炯炯发光。很可怕吧?太可怕了。小的时候,我曾经梦见过好几次。”
“哦,这类股市有很多。据我朋友说——书名我忘记了——好像是中国的古籍里就有这类故事的原型。那个故事好像是有人遇到一个一样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那就是野篦坊,不过在其他书籍的记述里,就变成了单纯的怪物,所以并不一定。”
“哦,这样啊。”光保佩服地说。“您有熟悉这些事的朋友呀?”
“嗯,有一个。”
这些都是的字朋友中禅寺的牙慧,中禅寺这个人精通有关妖魔鬼怪的古书汉籍。对于妖怪,他知之甚详。我这么说明,光保便高兴地说务必要介绍给他认识。
“我想知道那本中国古籍的名称,非常想知道,我想看。”
“哦。那家伙跟我不一样,什么都记得,只要问他,马上就可以明白了。……可是光保先生,恕我失礼,您为什么会想要知道呢……?”
他似乎对野篦坊相当执着。
光保搔搔头,表情意外地和蔼可亲。
“哎,我想您也察觉到了,我因为有野篦坊这个绰号,所以开始对它产生兴趣,因此特别留意,自然听见、看见了许多事,人就是这样吧。不知不觉,我对它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哦,经常是如此。”
“就是吧?我想说的是,在我的想法里。野篦坊并不是狸子。不是那种只要吓吓人就高兴的轻浮妖怪。单纯吓人的例子里,根本就狸子幻化成人似的变成野篦坊罢了。”
“喔……”
有可能。
“不懂吗?不好懂吧。”光保重复了好几次。“这是我的……呃,一介室内装潢师傅的意见,不是学者的高见,您可以嗤之以鼻无妨。例如说,狸子会幻化成许多东西吧?”
“对呀。”
“诸如一目小僧啦。”
“嗯,大入道(注:日本通俗妖怪之一,形象为巨大的僧人,但有时候只是巨大而模糊的影子或巨人。)之类的。”
“对,还有辘轳首(注:日本妖怪之一,外表与人类相同,但脖子异常地长,可自由伸缩。传说会伸入民宅舔灯油。)等等。可是,我想这并不代表一目小僧或大入道、辘轳首的真面目就是狸子。狸子会化身成姑娘,但是姑娘并不是狸子。如果有人主张全世界的姑娘的真面目都是狸子的话,那么这个人脑袋一定有问题。”
“嗯,是谬论。”
“真正的姑娘另有其人,对吧?一目小僧或大入道、辘轳首也是一样的。我调查后,才知道一目小僧可是大有来头的。而且大入道也是那个……大太法师(注:日本传说中的巨人,各地有许多洼地传说皆是大太法师留下来的足迹。)吗?那种东西从以前就有了。还有,因为我在大陆待了很久,也很清楚飞头蛮(注:中国一种飞头妖怪。)的故事,那很可怕。所以啊,这些都各有本尊。狸子只是化身成那些东西而已。”
“哦,原来如此……”
“您了解了吗?有和狸子无关的一目小僧,或是和狸子无关的大入道。啊,我的意思并不是它们真的存在,请不要误会了,关口先生。”
“着我明白。”
“您明白啊。嗯,该说是存在,或说是传说中存在呢?话说回来,关于野篦坊,这个就……”
“就……?”
“没怎么听说了。所以我才会寻找不是狸子变成的野篦坊。啊,也不是真的走访寻找,关于这部分……”
“我明白。”
“那我就放心了。刚才说的这些问题,虽然不是很明确,但我从约二十年前就在想了。当时我才是八九岁,还很年轻呢,是个毛头小子。只是……我的老家是卖鱼的,因为家里干的是这一行,也没法子念什么书。而且我是次男,不能继承家业,也没有钱。总之,调查这类事情,是我的兴趣。”
“这样啊……”
调查研究野篦坊这种事,也不可能当成正职了来干。
“然后,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得到了天启。”
“天启?”
“天启。恰好就在我当上警官那一年,我偶然得到了一个古绘卷。是我爱好艺术的舅舅过世后,当做遗物跟给我的……”
光保略微坐直,转过身去,望向房间右上角,像在确认什么。我随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祭祀者一个小神龛。光保站起来,来到神龛前拍手拜神,行礼后,把下面的椅子当成踏脚台,从神龛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就是这个卷轴。我没有请人鉴定过,所以不晓得值不值钱,不过这一定是明治以前的东西。上面写着鸟羽僧正(注:鸟羽僧正〈一〇五三~一一四〇〉为平安时代后期的天台宗僧侣,法名觉猷,精于绘画,据传为《鸟兽戏画》的作者。对密教图画的研究整理极有贡献。)御真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