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都只是无言地喝着热巧克力。
偶尔想起似的,女人取出了信封。男人看也没看,她只好戳了他的手臂。
「是,这是你想要的东西,离婚协议书。应该都齐全了的」
「哦……真的好吗?」
「嘛,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女儿在这也有着各种麻烦吧?我嘛,就向你的恋人致以问候」
「呼……那个金钱的条约真教人意外呢,象你这种守财奴。」
男人终于露出嘲笑--然后这表情冻结了。
「啊……呜!?」
杯子堕地,两手紧握喉咙。粗鲁地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翻滚栽倒。只是,那也只是短时间内的事,不一会动作便迟缓下来,男人动也不动了。
「咕呼……哈……啊哈哈哈。啊啦,真是遗憾呢?」
看到男人激动的样子,女人愉快地笑了起来。
「那种金额就能使我满足吗?那种程度啊,大白痴。说成我是守财奴那样。老爷!那个小婊子想抢我的钱,谁会去忍她啊?呜呼,不错的样子……啊啦,已经安息了吗?那就真是遗憾了哦~想要说更多的话呢……呼呼,已经听不到了吧」
一边呼吸紊乱起来,一边兴奋使脸颊变得绯红,女人取出了两张贴上银箔的纸--巧克力的包装纸。用华丽的指甲灵巧地捏着,然后让男人握住。
「撒,现在得赶快找人来了,去喊人来吧……」
用力地吸气,可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
因着惊愕与恐慌而把眼睛张得老大。带黄色的眼球暴突,乌黑的静脉明显地露了出来,浓妆像干涸的田地一样裂开了。她的表情极尽人类所能想像的丑陋,难看地扭曲着表情。
她发挥着回光返照的力量,一边转动眼白,一边伸手到桌子上。可是,手指伸不到。指甲在桌子上刮着,只留下了痕迹。
像重叠起来的双亲倒地后,小小的脚步声接近着。
脚步声的主人在玻璃门的后门出现。是有着大人模样的少年。好好的结上领带,衬衫上面披着一件格子毛衣。像地面一样明亮的茶色的头发,看起来很聪明的米黄色瞳孔……那是十二岁的誓护。
越过玻璃看向双亲,誓护面色变成青色了。
东倒西歪地倚靠着玻璃门。垂下头,喀喀地颤动着。喉结上下地晃动,将快要迸发而出的必死悲鸣扼杀。
不一会,誓护坚毅的向前走,进入没有声音的阳台。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一点点地接近着父母的死尸。在途中他取出了手套,两手都穿起来。
注视着桌子上面母亲伸长着的手。
那是信封,拿起来翻转查看,表面上写着『离婚协议书』。
打开信封。因为指尖震动着,那样简单的工作也显得困难重重。
中间有着另一个信封,用毛笔在表面写着『遗书』。果然有这东西。的确可以肯定……擦掉脸上的冷汗。
令母亲手中握着遗书。然后从腰包拿出粒状的巧克力,放到离婚协议书那信封中,再将其压成团状。慎重其事地察看四周,确认没有人目击到这件事后,才步下阶梯尽情地将纸团丢向远方。
漂亮的抛物线。团状的信封被吸进森林,无声地消失于雪下。
誓护对那个结果感到满足,然后急忙回到室内,唤来为时已久的帮忙。
Episode17
映像间断,暂时哑口无言。
呼吸频率不定,动脉中吱嘎作响的脉搏跳动着。
这种东西多少都能察觉到--那过份鲜明的二人身影,正是往昔父母的身影,那逝世的一刻,完整地看在眼里了。
重新理解了杀人这个罪的重量。
父母痛苦地死去,为氧气苦苦挣扎,想要活得更久。他们都没想过会这样死去,那想要依赖着什么的眼神,可是还是无法得救而死。
那二人与其说是『虔诚的基督徒』,倒不如说是所多瑪与蛾摩拉的居民和叛教者。即使是临终前的一刻,一定是这样想没错。(注:就是女人回头变盐柱的那一段故事,出自圣经创世记)
神啊,请救我吧!
「呼……呼呼……」
誓护的喉咙随意地震动,像痉挛一样笑起来。
「计划的是那个人。父亲快要被逼着离婚了……」
声音渐高,誓护流畅地持续着。
「父亲预计着假装为情双双自杀,却只筹措着自己如何脱难。哈哈,真是浅薄的人啊。你心中想着谁啊。不过那个人却当真了,而且付诸实行。凶器是注入了山埃的毒巧克力--非常苦的东西。在把杯交过去以前,预先放入那东西。经汤匙搅拌后,就能正常地提早将毒素溶入杯中……」
自己不会接触毒,什么都不知道的对方也会死。之后警察来到时,溶化的毒在两个杯中都找得到--计划就是这样。
「我事前已经知道那种事……所以对凶器失敬了,先行溶掉毒巧克力」
微微一笑,转向背后的少女。
「怎么样,看到了吧,漂亮地毁灭证据。那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