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爬虫类一样,将无动感的眼睛转向了誓护。
“您,也有动机。誓少爷……”
说的没错。自身便憎恨父母,况且还隐藏了证据的誓护——真白知道那件事:有人捡到了,她为了确认那一点,因此将信封放回了雪中。
真白将自己多年来胸中郁结着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是誓少爷……杀了老爷么?”
誓护踌躇了,对于回答感到苦恼起来。是肯定——还是说否定呢?
“如果说是……”誓护咧着嘴苦笑道:“……的话,会怎样?”
真白的回答简单而明快。
“请您去死。”
她背在身后的手在桶里摸索着,当手放回到正面的时候,握着的是金属制的手斧。本来是用于碎冰的工具,不过现在代替冰的可是誓护的脑袋了,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事情啊。
不过本来是笑不出来的事情,誓护却笑了起来。
真白先是有点愣住了,紧接着变得有点害怕的样子,最后怒了。
“……真白我可是认真的!”
“抱歉。不过,治好了伤,就''死''不了了吧?”
把自己包着绷带的头亮了出来,真白露出了怯懦的样子。
“说真的,告诉我吧。真白你真的想杀掉我么?”
“……杀。”
“是这样啊”
“……会杀的。”
“真白姐姐,为了祈祝还唱了歌哟。”
“……”
“真白姐姐洗衣服的时候,发出了什么好闻的味道呢。”
“……”
“对我们来说,真白可是姐——”
“不要说啦!”
真白流着眼泪喊道。
“真白我……也十分喜欢,你们两个。虽然并不相称,但是我也觉得姐弟和妹妹那样的……但是,在那以上!”
她双手端着手斧,用力的踏在地板上。
“我更爱着老爷。”
誓护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那种男人?”
“请不要那样说,那可是你,仅此一位的父亲啊。”
“父亲?对于那家伙来说父亲的感情是没有的,血也好泪也好都没有!”
“那是你的立场!老爷是,是非常,非常温柔的……并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的冷血……”
誓护闭上了嘴,心中感到真是悲哀。那个男人的温柔只对年轻的女孩才有,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么?
还是说,是像真白说的那样,是个应该去爱的父亲么?只是拙于表达感情,其实是爱着家人的么?连好色的毛病也是,也是因为无法忘记失去结发妻子的悲哀,从而不停寻找能从心里深爱的续弦么?
不过现在都无法确定,誓护是这样期望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眼前的真白就太可怜了。杀死将成为敌人的人并解体,接着现在就要割下誓护的头颅,这个不懂世故的女孩啊。
真白步步紧逼缩短了了间隔。
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杀人者的眼睛,发抖到无法安定下来,而且感到恐怖——这是一旦看到誓护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便立即发动攻击的觉悟。那样的表情,让人背上感到一阵寒意。到底,能制止么?
如果是小刀或是菜刀的话还好说,手斧的头很沉重,对付起来着实麻烦。一旦让挥舞速度提起来的话,就无法简单的挡住了。誓护现在步履蹒跚,不但头痛,而且全身倦怠。说实话,连站着都很辛苦。
真白逼近一步,誓护便不得已后退半步,真白再次逼近,不得已誓护只能继续后退……
于是重复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后,誓护的腰部最终接触到了坚硬的事物。
是门。
无法比喻的一点移动也做不到,不自然的硬度。到此为止一厘米也无法动弹了。总之是,穷途末路。冷酷无情的,残酷的,绝对的壁障——
不,等等。
忽略了,桃原誓护,你竟然把关键的东西忽略了过去!
真白在这里,真白在这里的话。
到底是谁,把这个房间锁上了呢?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这不仅仅是个密室,背后的触觉宣示着,这是个……部分密室!
仔细想想。我还有手。静下心来。绞尽脑汁。冷静,冷静透彻的计算一下。
誓护开始慢慢地计算着,在心中描绘着的是XY平面,需要求的是曲线构成的面积。(喵的微积分么?)就这样一边算着,一边用大脑思考着别的事情。
要逃出去的话,到底要怎样做才好?
很简单,打开被锁上的们就行了。
为了打破区段的壁障,究竟怎么做才好?
这个也简单,既然产生了壁障,圆形什么的利剑之类的道具——哪怕那本红色的书,去碰触门就好了。
能行么?
……不,怎么想也不可能。
从拥有强大力量,且没有实体的对手手里,夺下武器或是说相等的工具,硬压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