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去的意思。绝不深入别人的私事,这可以说是誓护的原则了。说是处世方法也可以。
而且,誓护对现在的老师也确实有好感。他不仅浑身洋溢着一股热情,笑容也是如此温柔。
“真是个,相当好的老师呢。”
“能看出来……?”
“算是吧。我啊,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有一点自信。”
誓护从小就被肮脏的成年人包围着长大。从集团的重臣,到远房的长辈……不知不觉誓护就养成了一种特殊的嗅觉——那就是判断敌我的直觉。这份直觉,从他懂得人情世故直到今日,都丝毫没有背叛过自己。
美赤也似乎心情些许好了点,说道:
“凉夜老师……也会吹铜管乐器。那音色……就是沙亚子老师的遗传。”
“嗯。之前也在网上查过他的履历了。虽然很年轻,却是个经历丰富的人呢。”
“……调查过了?”
“当然了。我的小祈可是要托付给他的啊。”
“呵”的一声,美赤不禁含笑起来。
“果然……桃原君……真怪。”
“怪!?”
这话从美赤这样的缄默寡言的少女的口中说出来,可是有想像以上的杀伤力。
“啊……十分抱歉。该怎么说才好呢……奇特……吗?可疑……?”
“这样更恶劣了啊!!!说的也太露骨了一点吧!?”
“因为……”“呜”地一下,美赤的脸颊鼓了起来。“桃原君,也太过于痴迷妹妹了啊。就好像是……疼爱人偶娃娃一样。绝对、危·险·至·极。”
“呀,大小姐,说我危险什么的,也有点过分了吧……”
“一点没有。桃原君、频繁地、出入初等部吧……早上,一直要把妹妹送到教室里;放学后,亲自到来迎接妹妹……这可不一般哦。”
誓护那旁若无人地溺爱着妹妹姿态,在旁人看来自然是不可思议吧。
“女生们……大家都这么说。桃原君太糟糕了。变态。妹控。恋童癖。”
“啊啊……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早晚都能跟女生们讲明白道理的吧,现在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而且……”美赤这时候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桃原君真是……无论何时,都是天衣无缝。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
的确如此——自己这么想道。
自己是如此狡猾的人。表面上是装出一副善于交际的面孔,背地里却无时无地不在冷峻地计算着得失。虽说一直巧妙地隐藏着自己的阴暗面,但最终,还是被人察觉出端倪了吧。
美赤慌乱地左右摆动着双手。
“……十分抱歉。刚才的话,太失礼了。”
“没事,没关系的。我被女孩子这么评价,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说是习以为常却也相当感伤。简直让人不禁落泪。
似乎是想要转变这微妙的尴尬气氛,美赤重振精神说道:
“但那孩子,真的,好可爱啊……桃原君那种像爱护小猫一样的心情,我也是明白了一点。”
“说是猫……小祈可是我的太阳啊。没有小祈的话,我的生活就是暗无天日啊!”
“哇……居然说到这种程度,我还是……离你远点。”
实际上,美赤也就挪开了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这时候,她也像想起什么一样,开始收拾回家的东西。
“就这样吧。我也……差不多了。还有点事情……要做。”
美赤卷起围巾站了起来。她一手挎着皮包,手上还拎着长笛盒,说:
“姑且、我的号码、告诉你吧。有什么事的话……打我电话。”
“啊,那我的也给你。”
打开手机的盖板,两人互相交换了号码。尽管变成了这样的形式——由女生主动告知电话号码——我们的誓护却没感到有任何不妥。
“走了,再见了……桃原君。”
“今天太感谢你了。还特地来这里一趟。”
美赤轻轻挥动小手,挎包咔哒咔哒地摇动着,从楼梯的一端消失了。
“……嗯?”
就在美赤刚才所坐的地方,有两张纸片落在了地上。
“这什么啊。织笠同学,有东西掉了——”
刚想叫住美赤,可抬起头来一看,美赤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没办法了。誓护用手指夹起了纸片。
像是便宜的印刷品。一瞬间,誓护以为是回家作业试卷。还是年级通讯录——不对。
“这是……”
一年前,两名长笛手命丧黄泉。
一人涉世未深,是被寄予了厚重希望的才女。
一人功成名就,是培养新人诲人不倦的音乐家。
他们的死,原本就扑朔迷离。
今晚,两位使徒自冥府远道而来——
二重的谜团被织成一线,将要将憎恶与嫉妒的狂言昭告世人。
这就是守护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