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子中。
“……这是……?”
“茶么。”
看到纹样剥落的茶杯的瞬间,女性的表情露出了露骨的厌恶。果然,她并没有把茶送入口中。
“……初次见面。我叫浅海铃香。”
好像是要缓和心情般拿出的名片,是那种用高级特种纸印刷,只有白底黑字的简约设计。
但是比这些更引起我注意的是铃香小姐名片上印着的“浅海善治郎财团理事长”的头衔。
浅海善治郎,难道是那个诗人?
“你似乎知道呢。我市浅海善治郎的孙女。”
看出了我表情的变化,铃香骄傲地自夸道。
“久仰大名和其作品。但是要是那位的孙女的话,为何要到我这里来?”
浅海善治郎先生,是即使平常不读诗的人也会久闻大名的著名诗人。
译本作品在海外发售,海内外都是人气十足。
善治郎先生自己就懂法语,法文版的译文都是自己操刀,地道的语言使得作品大获好评。
是我尊敬诗人的其中之一。前些年他去世时,不管是电视还是报纸都大肆转载。
“让我简单地说明一下。实际上这几天,我们发现了祖父留下来,用法语写的未发表文章。”
铃香的话语如同重磅炸弹一样向我投来。
发现善治郎先生未公开的文章,简直是可以登上头条的大新闻啊。
“到底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在家里房屋改造的时候,地板下发现的。由于是未发表的作品,所以要谨慎说明。”
铃香小姐用着高压的态度跟我说着话。
虽然有点在意,但是我依然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看这种状况,不让我把话听完似乎是不会走了。
“这个文章的内容,十分的让人费解。虽然用法语直译过来能变成一个个单字,但是要是串连成日文的话就意义不明了。”
“也就是说已经联系了翻译家吧。”
“是的,好几个人了。但是能把文章整理成句的一个也没有。……也有人说可能是由于祖父晚年的时候患有认知障碍,而写出了普通人无法看懂的文章。”
曾经听过这样的传闻。患认知障碍症的人,到最后只能沦落到在医院里安静地度过余生。
铃香小姐曾经在善治郎先生的床头陪伴了多久啊。
要是没错的话,铃香的父母已经由于车祸而辞世了。把他们祖孙二人留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他们两个构筑起了什么样的人际关系呢。
“我们想举行活动,以纪念浅海善治郎诞辰八十周年。”
活动?
我中断了思路,看了一眼铃香小姐。
要是慈善活动也就算了,但是从刚才的语气来看,明显是要将其作为赚钱的手段。
“活动啊。”
“是啊。作为看点,我们将要把未公开的手稿进行发表。但是,就现在的翻译结果来看,肯定会被人批判为‘已经不能作诗的善治郎的失败之作’啊。这样会使所有的作品都受到冲击,一定要避免。”
竟然要将爷爷的遗作当做赚钱的手段么。
抱着疑惑的感情,我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所以,就想找到能将其整理成句,并且配得上善治郎之名的翻译是么。”
玫瑰色的双唇,描画出柔美的弧线。
“真是一点就通啊。”
“那么……为什么会找上我?”
“回绝我们的好几位翻译家都讲出了你的名字。‘要是武内直树的话或许可以’大家都这么说。”
其实大家,只是不想接手这种麻烦事,而找我当替罪羊吧。
换个角度考虑,这首诗真的是如此难解么?
“找你真是找得我好辛苦。又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因为我除了手机就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
“我们可是发了很多封请你去我们公司的信件呢。”
我向着房间的一隅看去,觉得真是好险啊。
在那里扔着三四封连拆都没拆的信件,现在估计上面都是灰了吧。
一眼看去尽是“想要高收入的工作就尽管来吧”之类缺乏缺乏谦逊感的信件。由于这个原因。之后寄来的信件都给人以这种印象,所以更不会特意去确认里面写了什么。
“真是太抱歉了。”
虽然铃香小姐的身上散发着和那些信件一样的气息,但是在其联系了我这么多次却没有给予回复这点上依然感到十分抱歉。
至少,要是能直接拒绝也好啊。
“那么,怎么样呢。报酬是通常翻译的三倍。要是翻译得好给你十倍报酬也可以。我觉得条件还不坏。”
你不会拒绝吧?她的眼睛这么诉说着。
要是注重钱财的人估计马上就答应了吧。
虽然我是很穷,但是把我当成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文章就按意译就可以了。要是适当创作的话也没关系。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