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般的感觉。充斥着怒火的宗像披上衣服站了起来。
“喂,要去哪。”
松冈在绝妙的时间叫住了他。
“去柳那。”
“认真的么。他不可能见你吧。”
“我去了。”
抓住了向前走去的宗像的衣袖。
“真是的,柳检事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人呢。难道已经算计到我们的行动了么。”
“怎么回事。”
“那个人不仅老谋深算。性格也十分顽劣。……我要出去,回来之前你就看这个吧。是给你的‘煤’啊。”
宗像想要把松冈的手甩开的动作停止了。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递过来的一枚纸。
“从我之前曾经在真锅工作的叔叔的朋友那里知道,有个很有名的名叫林原的“狐狸”辩护士。那家伙参与进了一起民事诉讼里。是一起要求住在那里的老妇人搬走,最近那个案子的诉状下来了。简直是在法律上完全站不住脚的要求啊。”
要是说真锅的话宗像也知道。是松冈之前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身为所长的那个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
“那个老妇人的名字是铃谷。是小西母亲的旧姓。”
“……你说什么?”
看着愣住的宗像,松冈似乎觉得很好笑而浮现出了笑容。
“要是不要的话就放到碎纸机里去。那我走了。”
走出去的松冈已经将行装整理得无懈可击。也是为了让宗像尽早发觉吧。估计刚才和柳的对话也是如此.在能说的情况下问的吧。
但是现在的宗像却没有去在意柳的意图和松冈的行动。为了防止脑内想的事溜掉,还穿着外衣就向着桌子飞奔过去。
“是么……原来如此……!”
胡乱地拨弄着调查书,宗像验证着自己所想的事情。眼中浮现的光辉在逐渐增加。似乎松冈所送来的‘煤’平安无事的被当做燃料点燃了。
“水城小姐。”
宗像目不转睛地盯着调查书,叫着调查员的名字。调查员和事务员不同,主要负责诉状或答辩书的制作,判决的检索调查之类的事宜,就像是辩护律师助手一样的人。
“关于这回的案件,麻烦你再去重新调查一遍。”
听着宗像的话,水城莉子的眼球一下子瞪圆了。看过宗像无数惊人之举的她也不禁感到了意外。
“老师,审判就在大后天了哦?况且现在都下午了,即使说要现在全部调查也不可能啊。”
“一定要赶上!不是亲眼所见我不相信!”
在暴走状态下的宗像脸也不抬地翻着手头的调查书,对比着判决记录高速地做着记录。已经进入了刹不住闸的状态。
“……老师真是的。但是只有这样才像老师啊。”
能干的调查员耸了耸肩,将相当厚重的一沓子判决记录拿了过去。
◇◇◇
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看出去,天已经黑了下来。
宗像保持着沉默,和莉子找着大量的判决决资料。
小西的笔录资料、判决的记录、检查方拿出的作为证物的照片。桌上摆满了从上位辩护律师那里继承过来的资料。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如果有疑问的话就给相关的人打电话核实。也不知道会花多少时间。虽然看似无关的举动却带来了实质上的进展。
“老师,要不要去冲杯咖啡啊?”
“嗯、啊啊。拜托了。”
伴随着事务员的声音,宗像从阅读着的判决记录里抬起了头。由于长时间的工作而难隐劳累的神色,但是眼神中依然充满力量地闪耀着。
宗像抬起肩膀前后转了一下,拿起手头的笔疾书起来。
伴随着阅读的资料增多,案子的疑点也逐渐浮现上来。
首先第一点就是那个尼龙制的外套。它是作为事件被害者·河本被害时所穿着的衣服,并且背后留有小西的掌纹而判定是小西将河本从台阶上推下去的有力证据而被提出的。
但是,普通的衣服是不会留下这么清晰掌纹的,并且这种艳色的外套怎么看都不是喜欢土气衣服的河本的风格。
“被害人当日偶然地穿了件花哨的衣服,并且偶然留下了清晰的指纹……这种事可能么?”
“虽然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是几率极低。”
将笔拿在手里,宗像点了点头。
简直像是按上去的指纹加上留下的外套。头脑里觉得证据也太过充分了。这仿佛就是什么人为了取得证据而作出的伪证一样。
第二个疑问就是为何开始声称自己无罪的小西突然态度大变,全面认罪。
根据调查书,“觉得被判刑很可怕,所以就谎称自己无罪。”小西是这么说的。
要是由警方施加压力强制他承认罪责的话,那么他也是应该在法庭一开始就认罪啊。
就这点来说,在第一次的审判里,法庭记录里也留下了身为检察官的柳提起这件事,但是被检察长指摘“你是检查方的人吧。”而被警告。
不自然的证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