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普雷提斯!?」
久口的枪口指向倒抽一口气的零时,本来应该是银色的枪口,被他用喷漆漆成了诡谲的绿色,不偏不倚地瞄准零时的额间。
「可恶!」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零时眼捷手快地飞身倒地,子弹划破空气打碎了柏油路的一角。
零时在第一时间展开追击,可惜没有命中目标,子弹不巧击中久口举在胸前的手枪弹到一旁;绿枪本身也因为冲击过大,哐的一声掉落地面上。
听到声响,零时下意识地回头一望,黑色尘埃弥漫眼前,是久口踢散了井山的残骸混淆视听;粉尘如窗帘般瞬时覆盖而来,成功扰乱了零时的视野和注意力。
「咳咳、呸……!」
「死吧!」
零时反射性地掩护头部,久口看准空档抡起一个重拳,狠狠打在零时头上。
「唔……!」
一阵天旋地转。久口再次抓紧空隙,一脚踹开零时的枪,并从背后牢牢扣住他。
「咕……唔……」
被敌人反将一军,零时忍着不发出哀叫。久口如毒蛇般纤细柔软的手臂蜷上零时的颈椎,用力一扭,零时立刻感到双眼发烫,呼吸困难。
「活该……!谁准你大声说话!」
「呼、咕……!」
零时想大喊「放开我」,然而肺中所剩的氧气却连呼吸都不够,他逐渐感到头晕眼花、四肢发软。
零时发麻的指尖死命攀住久口的手,但这显然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现在你的眼前有两条路可走,我可以当场掐死你……也可以用死魂之枪打爆你的头,怎样?」
男人言之必行,边说边加强手中力道,照这样看来,零时的脖子应该会在窒息之前先被扭断。
(可恶……!要是手中有死魂之枪……!)
黑色的死魂之枪,掉落在逐渐模糊的视界一角,不巧与警方镇爆小组行进的是相反方向。
零时甚至无法为自己的失态咋舌,就连他痛苦挣扎的丑态,都被久口的手臂压制。嗡……耳朵深处传来恼人的噪音,零时隐约听见了夜色在说话。
『——干!你白痴啊!不是叫你静静跟我来吗!』
(不不不,我想他应该没有骂我「〇」……那小子自命清高,肯定不会说脏话。)
思及此,零时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微笑。本大爷岂可死在这种地方,被窒息感浇熄的斗志又再次重整态势、熊熊燃烧。
(再撑一下……再撑一下下就好……!)
「久……口……」
零时挤出最后一丝力量,奋力抬起麻痹的手臂,用手指比出一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潇洒地向上抬。
久口满意似地放声大笑,背后传来他肩膀的阵阵抖动。
「用你的枪赏你个痛快?好啊……够意思吧!我就成全你这愚蠢的人类临死前的小小心愿吧……」
陶醉的口吻,仿佛认定自己已掌胜局。久口沉浸在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中,慢步走向零时被踢到远方的死魂之枪。
久口弯下腰,准备捡起掉落地面的枪。千钧一发之际,零时的手指钻进对方松懈的臂膀,以此为支点,使出浑身力量向前推进;脚更于同一时间绊住久口,将他扫倒。
「唔……!」
危机即是转机,零时反过来利用自己被勒住的劣势,以此作为踏板,轻轻松松地扛起久口,借力使出一记过肩摔。
「臭小子,竟敢瞧不起我……!?」
久口的话与他手中的黑枪,已经无法对零时构成威胁。
「夜色——!」
零时努力扯开喉咙放声大叫。
久口摔了出去,手中的枪瞄准零时——这时别处也响起刺耳的枪鸣。
「咕……!」
久口闷哼一声飞了出去,撞击地面。
零时几乎在同一时间跪了下来,突然灌入肺部的氧气使喉咙反应不及地发出悲鸣。
「咳咳!咳咳……咕、呼……」
呛到的气管花了好一会儿适应空气,颈部以上慢慢地恢复脉动。
久口的躯体逐渐化作死黑,就连那头诡谲的绿发也染上了黑彩。
有人举枪站在正前方,是夜色。
冷静而凛然的姿态,让零时自觉不甘。
炽红之眼瞥向零时,夜色就这样直直走来,一边从容不迫地把枪收回枪套内。
「……你是白痴吗?」
「第一句就开炮啊……」
零时的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只得苦笑自我解嘲。
「还不起来,要回去报告了。」
「呿~真不通人情。」
零时拍去裤子上的尘埃,努力鞭策发颤的膝盖站起来。倏地,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唔……」
本想说句「喔?天要下红雨啦」来揶揄他,但零时错失开口的良机,决定还是老实接受人家的好意。夜色一个使力,轻轻松松拉起零时,没想到他细瘦的臂膀竟如此强而有力。
零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