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给我这么想啊。笨蛋。」
舞牧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别让高中生活留下遗憾,这句话可是你说的。但你现在却不上不下。被别人远远抛在后面。为了别人而活真的好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胸口。
……当然,不好。
正因为不好,所以我也想过,不惜舔她的袜子也要回田径社。说真的,刚才是逼不得已才会那么做啦。
但是,
「……没差,这是属于我的人生。或许不值得对别人夸耀,但我也不觉得比别人差。」
「我的意思是,难道你的人生就是为了他人而活吗?」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为了他人啊。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尽我自己的力量而已。如果以结果而言,田径社的事情被排到后头的话……就到时候再说吧。」
这就是我的哲学。
在十年前的筒隐家,采咲女士曾经这样告诉过我。
发觉自己所想的事情有多么傲慢,丢脸到无地自容而痛苦打滚,但还是得做出决定。
所以我在修学旅行时——做出了决定。
这不是为了别人,完全是为了自己。
我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让大家最后都获得幸福。
不管有多么傲慢,即使丢脸到不知何谓羞耻,但我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珍重的人而活。
「你……」
「嗯。」
「……是大笨蛋。」
舞牧说到一半噤口,耸了耸肩。然后眼神从我身上移开,重新整理手上的文件档案,进入办公室。
这代表这个议题到此打住。
我想,她应该不是理解我,只是懒得多费唇舌而已。
我不会强迫她理解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矜持。
虽然很遗憾,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
话说回来,像这样擦身而过之后,彼此无法理解的对象应该无情离去才是王道。否则分离的场面就显得不够紧张。
但是舞牧进入办公室办完事情后,却满不在乎出现在走廊上。
我依然不辞辛劳,或者应该说小家子气地以打扫博取好感。她明明没事,却在我附近徘徊不去。
「……」
「……」
别理她。
我坚持继续打扫,她也坚持一句话都不说。
她不断地将手上的田径社运动会申请文件晃给我看。然后若有所指地指着长距离部门中,一个选手名额的空白部分。
「…………」
「…………」
「……就说我的确很想跑,但还不能去跑啦……」
不耐烦之下,忍不住先开口的人是我。这女人,戳人家的痛处戳得很精准嘛。
「你内心遗是想跑的吗?」
舞牧像是得到口头承诺般,双手交叉环胸。话题不是刚才就已经结束了吗?她想要我陪她玩吗?难道她是个怕寂寞的人?
「简单来说。」
「嗯……」
「阳阳重视女朋友更胜田径吗?」
「你这种结论是怎么串来的!」
万一她的结论是这样,我岂不是变成不配当个运动社员的淫虫了吗!近来根据业界分析杂志的报告指出,认真的主角类型比较受女生欢迎,所以我也想调整路线。就算要戴着面具过日子,受女生欢迎还是比较重要。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啊。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只会和女朋友泡在一起的没用变态。」
「拜托,你以为我想二选一喔……况且你说的女朋友是谁啊。」
「耀眼的大小姐。」
舞牧以手掩住嘴角,模仿虚拟的大小姐。这可是麻衣衣珍贵的模仿画面呢。
话说你在模仿谁啊,虽然我看得出来。她在你的眼中还是大小姐吗?太好了。有时候我只着得见汪汪小狗狗的尾巴。
「小豆梓不是我女朋友啦。」
「啊?」
「你可以问问她本人,她一定会否定的。」
我想起学妹发问的那一幕。毫无疑问,言下之意是否认的。
「…………」
舞牧一脸错愕地叹气。
她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在观察超出理解范围外的未开化民情一般。
「那她究竟算什么?」
「……谁晓得?」
我耸了耸肩。
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
现在,我的心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对她有什么感觉呢?
「什么谁晓得。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喜欢就让她当女朋友,不喜欢就别让她当女朋友,应该就只是这样。其实你讨厌她吗?」
「不是这样说啦……」
「不然怎么说。」
「一言难尽啊。很多事情很复杂啦。比方说,究竟从哪里到哪里是界线之类……」
「界线?」
我稍微想了想。究竟该怎么形容才能让舞牧理解。
究竟该怎么说,才能整理我内心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