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明的。我偶尔会想,我是不是一直在作梦。总有一天,这温柔的魔法会不会如气泡似的破掉,迎接面对现实的时刻。」
她用手按着血色良好的喉咙,不会干咳的喉咙,平静地说。
微光笼罩走廊,日落后的淡淡光芒照在这里。钢铁小姐在光芒中闭上眼,细长的睫毛耀眼如永远的黄金。
这个画面过于美丽。跟藏在仓库内部的深沉黑暗比起来,确实有点太过美丽。
「…………」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有如警告似的。刺耳的电子音响彻四周。
我没接电话也没挂电话,仰望天空。
一只鸟在被夕阳染红的云下飞。夜晚将至,它要回巢了。回到该在的场所,回到该在的地方。
「横寺,冒昧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注视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我看不见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想?」
「没有特别的理由。只不过,这个嘛,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因为月子。」
「因为你妹吗?」
「你和月子不知为何,感情突然变得很好。我妹绝对不是习惯与男性相处的个性,反而极度排斥。大约一个月前,她开始把你带进我们的圈子。不时还能看见她对你毫无戒心的模样,像刚才的话剧排练。你们之间肯定存在我所不知的话题──」
钢铁小姐缓缓睁开眼。
锐利精明的目光,轻轻落到我身上。
「横寺,告诉我吧。你来这里找什么?」
我们四目相交。
在被遗忘的仓库前。在消失的神明前。
在太过美丽的黄昏下。在闪耀光辉的黄金下。
「……呃,那个──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不重要……」
「嗯,但说无妨。无论什么事,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筒隐家的继承人默默等待。
等待完美世界的,不完美的真实。
「──我,我们,为了你──」
为了拯救你,为了解除筒隐家短命的诅咒。
或者说是──为了一个家庭的故事。
历经漫长的战斗。
我按着干燥到发疼的喉咙,像宿疾般不断干咳,设法讲出话的时候。
「呣。原来你们在这种地方。」
一只小猫从主屋探出头。
她单手拿着手机,闷闷不乐地鼓起脸颊。
一直从我口袋里传出的电子音,是《Hushlittlebaby》,专属于某人的特别铃声。
「你们两个都突然不见,打电话也不接,害我只能凭声音找人,很累耶。」
身穿黑猫围裙的月子妹妹扠着腰,有点像新婚妻子,十分可爱。她瞄了仓库一眼。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噢,没有,边散步边闲聊罢了。来找我们的意思是?」
娇小的我老婆(预计)重重点了下头。
「晚餐煮好了。今天吃寿喜烧。」
「呣呣呣,我精神都来了!吃越多肉就能变得越聪明!」
钢铁小姐讲出一点都不聪明的台词,脸上绽放笑容。
「快去用餐吧……横寺,我说了奇怪的话。忘了吧。」
我松了口气。
喜孜孜地小跳步离去的大姐姐,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像个小孩。
「……你们在讨论要事吗?」
跟我一起走回去的月子妹妹,附在我耳边问。
「如果我打扰到你们,对不起。」
「我也不晓得算不算要事。嗯。或许是吧。」
「果然。学长终于要跟姐姐表明真相,告诉她你真正擅长的其实是脱衣大贫民,是个最喜欢女性裸体的变态了。」
「先不论是不是真相,那一点都不重要吧!?」
「呣呣,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穿黑猫围裙的月子妹妹歪过头。好可爱。想让她穿裸体围裙服侍我再推倒她撕烂她的衣服以示谢意。
「爱看裸体的变态星人……」
她戒备地抓住围裙下摆,抬头盯着我。不好意思,我爱看裸体是铁铮铮的事实!但我认为爱脱光光的裸体星人也要负点责任喔!?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我一直都是遭到变态学长魔爪荼毒的受害者。请学长继续去跟姐姐促膝长谈或去牢里蹲个几年。」
「等等等等!没有什么继续啦!我也不会去坐牢啦!」
我拉住快步离去的月子妹妹的手。
「可是,你们真的在谈要事吧。」
「……呃,嗯。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你来得正好。」
筒隐看起来真的很愧疚,因此我也认真否定。
她似乎真的是碰巧出现。对吧。月子妹妹希望我们变得跟以前一样好。没道理故意打扰我和她姐说话。
「那么,那个,有收获吗?」
「谁知道呢……」
筒隐支支吾吾地抬头看过来,我同样给予笼统的回答。
小豆梓也好,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