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目的将它搬到我们道场呢?」
千代偏了偏头。看着这玩意,桐绪发现有个人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偷走千两箱运到道场的正是——
(会做出这种讨人厌的行为的,只有那男人了)
偷盗杀人不眨眼的九尾狐。
「啊,喂,桐绪!?你要去哪里啊!?」
任凭鹰一郎在背后呼喊,桐绪依然直奔纱那王的房间。
怎么会有这么坏心眼的狐狸。
他明知道桐绪最讨厌偷窃跟啥人,却偏偏这么做。藤真的事情也好,今天的千两箱也罢,桐绪才刚忘记上一件事,他就马上又故意惹她不高兴,简直就是扫把星。
「纱那王!」
一到了走廊,桐绪便看到纱那王站在春暖花开的庭院中,手臂上还停留着一只红眼乌鸦。
「喔坏人配上狡猾的乌鸦,还真是绝配啊!」
纱那王撇了桐绪一眼,没有答腔;接着他对乌鸦开口说了几句话,最后说了声「去吧!」
乌鸦在桐绪眼前「叭嘎——」地尖声一叫,然后展开大大的翅膀消失在薄云笼罩的天空中,一根乌黑的羽毛,掉落在纱那王的脚边。
「刚才那只乌鸦是不是骂我笨蛋?」
「它是我的使魔,不仅聪明,还听得懂人话。」
「使魔?你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坏勾当?这次你又想干嘛?杀人?」
「……我俩这么久没说话了,想不到你一开口就没好话。看样子你很讨厌我。」
「那还用说?谁叫你这么坏心眼!为什么你老想捉弄我?」
纱那王望着滔滔不绝的桐绪,不耐烦地将银色的长发拨到后方。
「你还在气藤真那件事啊?我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你知道你的玩笑带给了我什么样的伤害吗!?」
那一天,桐绪看到纱那王丢出一颗跳动中的心脏,便连滚带爬地直冲藤真的宅邸,心痛如绞地拉开闸门。
桐绪害怕自己亲眼墓地藤真胸口开了个暗洞、少了颗心脏的惨状,同时也备受自责的罪恶感煎熬——狐狸这种生物,八成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这样的痛苦。
到了藤真宅邸,桐绪看到藤真仰躺在床。无论她如何呼唤,藤真就是不睁开眼。
但是,他的心脏并没有消失。
「桐绪?……痛痛痛,头好痛……我宿醉了」
藤真翻过身来,胸口正强力地起伏着,他的心脏,依然还在那儿。
桐绪一头雾水地回到道场,这才发现掉在院里的不是血淋淋的心脏,而是一朵沈丁花。
她中了狐仙的幻术。
当桐绪意识到自己被纱那王耍了的那瞬间,全身的力量都流失了。松懈下来的情绪,最后变成了憎恨。
「你真是差劲透了!看着我又惊慌又悲伤的模样,真的那么有趣?这次的千两箱又是怎么回事?想报复我不跟你说话这件事么?」
「千两箱?你在说什么?」
纱那王剑气掉落在地的乌鸦羽毛,露出针一般锐利的眼神,
「别装傻了!这怎么想都是狐狸的幻术吧?」
「桐绪。」
「不要偷盗,也不要杀人!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还是说,因为我不够格当你的主人,所以你听不进我说的话!?」
纱那王默默地听着桐绪发泄怒气,不过,他这种处之泰然的态度反而更激怒了桐绪。
「出去!马上从我家滚出去!钱财跟运气我都不要,甚至你可以把我全身的东西都带走!我宁愿当乞丐,也不要跟杀人不眨眼的纱那王住一起!」
「……你是说真的吗?桐绪?」
纱那王伸出手来,但桐绪仿佛挥鞭般粗鲁地拨开他的手。
「别碰我!你的手是用来偷窥,杀人的脏手!」
桐绪本以为纱那王会反驳几句,但他却只是默默地望着桐绪。纱那王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令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过,现在的桐绪也不想懂了。
化成白猫的化丸听到院子的吵闹声,于是从屋顶一跃而下,脖子上的铃铛铃铃作响。
「发生什么事了,纱那王大人?」
庭院里的树莺频频啼叫,昭告着春天的到来。
当鹰一郎将千两箱交给山谷掘旁的自身番后抵达家中时,第七声钟声(约下午四点)已经敲响了一段时间了。
所谓的自身番,指的是镇上师傅们的聚集地,那儿有着各式的消防道具和逮捕用具,奉行所的官差们偶尔会晃过来关切一下,以防镇上发生什么事情。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我好担心喔。」
在玄关等候的桐绪紧抓着哥哥的胳膊不放,欣喜于他的平安归来。
「抱歉,抱歉,自身番的师傅们硬是要我陪他们下围棋,所以就下了好久。」
「那你好歹也派个人来通知我们一下嘛,我跟千代小姐可是担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千两箱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总不可能老实说「这是我家的护理偷来的千两箱吧」吧?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