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又不是戏剧。」
也是——桐绪回答着,走在散落一地的樱花花瓣上。
「欸,纱那王。我们去吃个甜点再回去吧,就当是转换心情。」
「我看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赏花,是为了吃东西吧?」
「对了,明天约千代小姐来上野山中走走吧。」
「随便你。」
桐绪对着摊开桧扇遮住阳光的纱那王微微一笑。
这一天,桐绪完全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晃荡了好久才打道回府。
「哥哥!哥哥,振作点!」
桐绪和纱那王散完步回家时,已经是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餐的时间了,然而风祭家中却静悄悄地毫无炊烟;桐绪想去找鹰一郎问个究竟,却在抵达他的房间后吓得止住了呼吸。
柔和的斜阳照进了室内,鹰一郎正毫无戒备地卧倒在地。他方才或许正在读书吧?摊开的书页在风中不断地翻动着。
「哥哥!」
无论桐绪怎么摇动鹰一郎,卧倒在地的他依然没有睁开双眼,面色如蜡。桐绪恐惧着这股退潮般夺走一切事物的力量,连声呼唤鹰一郎。
「哥哥,哥哥!纱那王,怎么办?到底怎么回事?」
「桐绪,你冷静点。」
纱那王将桐绪推到一旁,让鹰一郎仰躺在她的腿上,不断呼唤着「鹰一郎、鹰一郎」。
桐绪只能两眼无神、呆若木鸡地静静看着这一幕;直到握紧在胸前的手沾到了水滴,她才发现两眼无神是因为自己的泪水。
「纱那王……我哥死了吗?」
「桐绪。」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想……独自一人!」
「桐绪!」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得桐绪方寸大乱,纱那王不禁大喝一声。纱那王将鹰一郎放在榻榻米上,用力抚着桐绪的脸颊说道:
「冷静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能救救我哥吗?」
「你站远一点,待在我身边会沾上不净之物。」
「不净之物?」
「去角落待着。」
桐绪插不上半句话,只好乖乖移动到角落去,纱那王确认桐绪已经远离后,朝手心吐出了一团狐火;纱那王注视着蓝白色的火焰。眼中闪着银色的光辉。
不知不觉中,听到骚动的反枕和家鸣纷纷围到了桐绪的身旁。大家都一脸担忧地看着鹰一郎。
「放心好了,桐绪。有纱那王大人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反枕不断地鼓励着桐绪。
所有人聚精会神,看着纱那王将狐火捧到鹰一郎脸上。忽然,狐火从纱那王的手中掉了下来,窜进鹰一郎口中,结果——
「呜、嗯……?」
「哥哥!?」
过了好一会儿,鹰一郎才睁开眼睛。
「哥哥!?我是桐绪,你认得出我吗!?」
「桐绪……」
鹰一郎两眼涣散地看着奔上前来的妹妹,接着缓缓地转动眼珠,注意到了另一张注视着自己的脸——纱那王。他难为情地眨了眨眼。
「干嘛干嘛,你们说我怎么了?」
「你觉得怎么样?鹰一郎。」
「怎么样?这个嘛,我觉得我的头好像空空如也,变得一片空白。」
鹰一郎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徐地坐起身来。
「太好了——哥,不要再这样让我担心了——若是你有个万一,我……」
桐绪想起了爹娘临终时的表情。她已经好久没想起这件事了。横躺的僵硬躯体、菊花和香的味道……她再也不想为任何人送终了。
桐绪趴在鹰一郎的腿上嚎啕大哭,鹰一郎温柔地抚着桐绪的头,说道: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别哭了,你是男子汉吧?」
「我是女的!」
既然有闲情逸致说笑,可见用不着担心他了,反枕和家鸣们松了口气,消失在天花板中。
「纱那王,我至今还一头雾水,但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鹰一郎,发生了什么事?」
「我才想问呢,白天的第八声钟响(约下午两点)敲响后,藤真离开了,我一回到房里,胸口突然变得好闷……」
接着就失去意识了——鹰一郎僵着脸说道。
「哥哥,你该不会对我隐藏了什么病情,比如胸痛或者肺痨……」
「我没有什么病,痔疮倒有一些。」
「啥?」
「对了,鹰一郎。千代呢?」
纱那王不理会鹰一郎的傻笑。追问着他。这么一说桐绪才想起来,方才一直没有看到千代的踪影。
「千代小姐……在那儿。」
大家随着鹰一郎所指的走廊方向望过去,看到前代背对着夕阳倚着拉门,满色苍白如纸地发抖着。
「对不起,我……刚才出去买东西了。」
「我没事,你别紧张,千代小姐,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千代猛烈地颤抖着,令人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