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是否能撑得住;但鹰一郎体贴的话语,似乎没有传到她的耳里。千代是个善良的人,或许正责怪自己独留鹰一郎在家,也或许想起了妹妹的死……
桐绪头一次了解到,失去妹妹的千代有多孤独。
鹰一郎吞下纱那王的狐火后变的活蹦乱跳,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晚饭还连添了三大碗。
即使如此,桐绪依然放心不下,劝鹰一郎今夜还是小心为上,早点就寝。
离开哥哥的房间来到缘廊,桐绪忽然想起了庭园里的樱花树,或许是白天曾和纱那王提过它的关系吧?她突然好想抚摸那颗藏有珍贵回忆的樱花树。
然而。当个桐绪从缘廊随意套了双木屐来到院中水井旁的樱花树下时,她疑惑了。
它没有开花。上野的樱花已经绽放了三成,反观桐绪家的樱花树却是这副光景,难道是闹脾气吗?连花蕾都看不到呢。难道都被鸟儿吃光光了?
这株樱花树每年都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但现在不止哥哥昏倒,连樱花也不开了,今年的春天真是不吉利啊。
这么说啦,白天纱那王好像曾说过‘不净之物’这个词。难道家里住进了狐狸后,这个家的命运齿轮就开始转向不好的方向吗?不会吧……
「纱那王,你睡了吗?」
奔回主屋的桐绪朝着纱那王的房内敲了敲。她想听到纱那王说出‘别担心’这句充满魔力的话语。
但是,房内只看得到来回奔跑的三只家鸣,跟刚从翠莲王那儿回来的白猫化丸嬉戏的模样,看不到狐狸的踪影。
「化丸,纱那王呢?」
「谁知道,大概是在院子里赏月吧喵。」
嘴里叼着一只家鸣的化丸,正跟妖怪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
桐绪再度穿上木屐来到庭院。今天是阴历十六日,月色迷人。
「纱那王,你在哪里?」
桐绪连声呼唤了好几次,终于看到后院的竹林中有纱那王的踪影。
「咦,为什么他们两人会走在一起!?」
桐绪迅速躲到柴房的阴影中,暗付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景象。
在皎洁的月光下。前代泪湿面颊,对纱那王的话语时而颔首、时而摇头;无奈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声,桐绪根本听不清楚。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在后院偷偷摸摸讲话,而且女方还流着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截至今日,千代明明总是闪避着不拘言笑又难以亲近的纱那王——至少桐绪看到的是这样。
(但是,他们怎么……)
桐绪靠在受日晒雨淋而褪色的柴房墙壁上,双脚不停滴颤抖。这不只是因为天气寒冷,而是目击到了自己无法承受的景象使得身体产生了抗拒反应。
明知道偷听是不好的行为,桐绪依然逐渐靠近他们,以求能听清楚谈话内容。不过,听了后又能怎样呢?桐绪自己也知道,或许不要听才是正确的做法……
然而,当桐绪就要听到她们的对话内容时,纱那王脚边闪出两道诡异的红色光芒,黑暗中冲出了一个黑色物体,原来,他是纱那王的那只乌鸦使魔。
「啪嘎!」
巨大的乌鸦像先前一样啼叫,从桐绪的眼前低飞而去。听到这声巨响,纱那王和千代不约而同地转向桐绪这边。
「啊,对……对不起!」
桐绪不知现在是否该道歉,但总之她大叫一声后奔了出去。她只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回到房间后,桐绪赶紧躲在被窝里,但冻僵的身体却依然暖和不起来。心中有块无法触及的地方,正像失去火光般地冰冷无比。
千代为什么哭了呢?她居然在纱那王面前露出那种表情,这不是表示他们两人比我想象的亲近多了——?
仔细一想,其实纱那王似乎常有意无意地看着千代,而千代会不会其实也不是在躲避纱那王,而是过于在意他?
「对了,千代小姐刚来道场那天也是……」
桐绪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两人有那么一瞬间曾视线交会。
这份心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如此悲伤?
因为纱那王抢走了千代?还是因为千代抢走了纱那王?
「奇怪?怎么没有蛋?」
隔天早上,桐绪在苇火和木通的鸡舍中来回找了好几次,就是没看到半颗鸡蛋。
「好奇怪,平常至少也会有一颗啊。」
桐绪弯下腰来寻找,冷不防被一只小脚踢飞,一头栽进沾满鸟粪的稻草堆中。
「喂!?化丸,你干吗啊!」
「谁叫你的大屁股这么碍眼。」
「什么话啊!反正鸡蛋一定是你偷吃掉的!你这贪吃猫!」
「什么喵!?本大爷可是猫妖,才不是什么贪吃猫、招财猫或者三脚猫!」
桐绪和化丸叽叽喳喳个吵个没完,苇火和木通则在他们的脚边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假如鸡蛋不是化丸吃掉的,那代表今早他们可能没有产下鸡蛋。
「说起来,凭什么要本大爷陪你在这里捡鸡蛋啊?」
「因为千代小姐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