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体不舒服……」
千代今早并没有起床,桐绪去千代房里查探究竟,接着看到千代面色苍白地说她今天好像感冒了,想休息一天。
总觉得好尴尬,桐绪昨天早上才和千代吵过架,昨晚又撞见她和纱那王独处的情景。
(千代小姐该不会在躲我吧……)
「桐绪,我有话和你说。」
吃完早饭后,纱那王唤了正在院子里独自洗衣的桐绪。
「你不想问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纱那王双臂交握地倚在水井的木栏上,开门见山地问道。桐绪无法直视纱那王。她在围裙上擦了沾湿的手,尽了最大的努力喃喃地说了声:「不想。」
「你不想知道我和千代说了些什么吗?」
「这……跟我又没有关系。」
纱那王性感地对着桐绪松了一个秋波,摊开挂着串吊的桧扇。
「为什么不看我?你吃醋了?」
「我干嘛吃狐狸的醋啊!」
「你很在意我跟千代说了些什么吧?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去问她?」
桐绪觉得纱那王很坏心眼,明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故意说这些话。
千代会不会是找纱那王商量事情?若真是如此,为何偏偏选择纱那王?难道是一些无法对鹰一郎或桐绪启齿的话……?
「话说回来,你昨天会出现在那儿,应该是有事找我吧?」
纱那王视线追随着飞舞于院中的纹白蝶,一面向默不吭声的桐绪套话。
「啊……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你找了我好一阵子吧?」
因为我想听你的声音——桐绪不敢就这么说出真心话,于是刻意淡然地答道:
「因为我想问你关于樱花的事情。上野的樱花都开了,我家的樱花树却连个花蕾也没有。」
「你是说院子里的樱花树?」
纱那王抬头望向那株樱木。
「还有,我哥昏倒时你曾说过什么『不净之物』……那是什么意思?哥哥昏倒是妖怪干的好事?」
纱那王望着院子里的樱花树,久久没有回话。他那俊美的侧脸实在太令人醉心,猜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思忖些什么。
「你什么事情都不用烦恼,交给我来办就行了。」
纱那王回过头来,淡淡地对桐绪说道。
「可是,万一我哥又昏倒的话……」
「不会的,那东西不会再来了。」
「那东西?那东西是什么?」
「这点你不必知道。有我陪着你,你别担心。」
你别担心。
啊,对了,我就是想听这句充满魔力的话——桐绪认为,既然纱那王都这么说了,不妨就相信他。
结果,千代最后依然没有出席这一天的午餐和晚餐。桐绪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鹰一郎为千代担心不已的神情。
直到隔天,千代才走到厨房露面,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对不起,让各位担心了。」桐绪忍不住抱紧千代,泪流满面。
千代温柔地抚摸桐绪的背部,什么话都没说,而桐绪也什么都没问。现在,只要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