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我说的不是我跟纱那王啦,比、比如说如果是茶茶姬跟纱那王的话……」
「桐绪,你在吃醋?」
「才不是!」
其实桐绪很在意茶茶姬说她是负责喂她吃毒馒头的巫婆,但这件事她是不会说的。
「这样啊,原来是吃醋啊。」
「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
「这个嘛……鹰一郎,桐绪刚才说了几次『才不是』?」
「我想想喔……不管她说了几百次,看起来都像是违心之论喔——」
才不是!——桐绪最后又大喊了一次,这时松寿王和鹰一郎刻意对看了彼此一眼。
「桐绪,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用了!我不想听!」
「我族自古以来就有异族联姻的习俗。」
「异族联姻?」
松帝王睁着那双金色的眼眸凝视着桐绪。
「意思是令人族和灵狐族混血,亦称为斑娶。」
「斑娶?……啊!我想起来了!」
『你就想成是今晚的萤火虫之光吧?』
纱那王好像曾说过这番话。
桐绪探出身子想要问得更详细些,但松寿王此时却学他弟弟纱那王摊开桧扇,拒绝回答。自己开的话匣子却不说清楚,哪有人这样的?
「剩下的,你去问小绯吧。」
「纱那王他根本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
「这样啊?或许这代表现在还不到应该告诉你的时机。」
「那时机什么时候才会到?」
「这你就要靠自己的心眼来看个仔细了。」
松寿王的金色眼眸直直地望着桐绪,有股不同于纱那王的静谧。
打开心眼——这句话纱那王对桐绪反覆说了好几次。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抛弃肉眼的成见,以心眼识物呢?
桐绪想知道纱那王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假若唯有心眼才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那么我应该先做些主人应做的事才对……)
桐绪闷不吭声,于是鹰一郎只好开口转移话题。
「对了,松寿王。我听说柳羽家可能会被解除将军家剑术指导一职,这是真的吗?」
「嗯,我也听过类似的传闻。」
桐绪转换心情,倾听哥哥们的对话。
「据说柳羽家最近要在江都城和对此职务虎视眈眈的某藩进行比武大会,对方是哪个武家名门?」
「是越坂部家。」
「越坂部……你是说时津藩越坂部家?那个因为传奏官邸一事而一夕成名的剑术名家?」
「喔?你知道传奏官邸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真不愧是鹰一郎,消息真灵通。」
松寿王的眼睛为之一亮。这起事件对松寿王庇护的将军家来说,是件惊天动地的凶案。
前阵子,朝廷使者武家传奏在江都遇害了。
武家传奏是幕府所任命的朝廷要职,负责往来于江都和宫京间传送公文。他在江都城和多藏门外辰之门的某座传奏官邸滞留了约莫十天,照理说应该会在进入梅雨季前带着「由于幕府担心天皇血缘断绝,因此为了创立新的宫家(注16:受皇室赐予宫号的家系。)将献上一千石的领地」的消息回到宫京。
而这名武家传奏竟然在位于将军居城(注17:将军平时居住的地方。)不远处的传奏官邸中遇害。
「响应役(注18:指江户幕府为了接待天皇、上皇、皇后派到江户的使者而设的官职。)到底在做什么!?」
鹰一郎无奈地对愕然的桐绪解释道:
「这时受命为武家传奏响应役的,似乎就是柳羽藩主柳羽彬辉大人。」
「是柳羽……?」
「该说他是倒霉还是怠慢呢?此次失职对现今的柳羽来说无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由于疏于警备而被幕府与朝廷严重谴责的柳羽藩,这时赶紧派出众多一流剑豪捉拿凶手。
然而,过了数天,扬言已斩杀凶手的却非柳羽藩士,而是时津藩士。最令人吃惊的是,凶手居然是柳羽藩的中间(注19:江户时代为武士打理杂务的人,有时也会上战场打仗。)。
「为什么柳羽的中间要袭搫武家传奏?」
松寿王叹了口气,答道:
「他看到武家传奏偷偷摸摸潜入官邸里想偷贡品,于是一气之下便杀了他。不过呢,因为这名凶手已经被枭首示众,所以真相也不得而知。庆亲他也觉得很头痛呢。」
松寿王所说的庆亲,就是指江都幕府第十七代将军德河庆亲,同时也是松寿王的主人。
鹰一郎抱着胳膊,偏了偏头。
「时津藩至今为止并不是特别擅长剑术的藩,现在却一夕成名了。」
「嗯。这时津藩到底凭什么……」
说到底,时津藩本来只是一个从未出现在政治舞台上的中部地方小藩。听说时津藩内有条贯穿领地的大河,每当豪雨一下,暴洪就会淹没农田,使得当地农民常常得跟饥荒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