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那王,你相信我嘛~~我敢对天发誓,纱丞绝对不是我的孩子~~」
「你不该对我说,应该对千代说才对吧。」
「千代小姐根本不听我解释啊~~」
「毕竟白蛇精用情至深,也很死心眼。」
「拜托你嘛,你帮我说说好话,跟她说我是清白的啦~~」
「很遗憾,我对别人的情路并没有兴趣。将军。」
纱那王事不关己地笑着,在鹰一郎的玉、银并列的银字棋子前,指向金字棋子。「喔——」一旁观战的反枕,深感佩服地抬头望向纱那王。
桐绪一行人带着婴儿拜访亮庵大夫的这段时间,这两个看家的男人就这样悠哉地在夕阳辉映的缘廊上下棋。
「求求你!如果你让千代小姐的心情好转,要我送你哪一件桐绪的内衣都不成问题!」
「很不巧,我也没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啧!如果换成松寿王,早就答应我了。」
鹰一郎没好气地用「银」吃了纱那王的「金」,纱那王儿状,朗声笑道:「中计了!」鹰一郎太大意了,他没注意到旁边还有纱那王的「龙」坐镇在那儿。
纱那王用「龙」吃了「玉」,胜负已定。
「奇怪!可恶,我怎么样样都不如纱那王啊!」
「鹰一郎,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唔……」
自暴自弃的鹰一郎拍打棋盘,嚷着:「他真的不是你的小孩吗?」
「天尾在上,那绝对不是我的子嗣。那是人族的孩子。」
「可是也不是我的孩子啊!」
「我知道,因为你根本不是有本事生私生子的人。」
「这么说来,这个婴儿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啰?」
「干脆也别养他了,丢回门口吧。」
「我哪做得出那种事啊!太可怜了,被丢弃在陌生人家门口,纱丞他心里一定也很害怕!」
纱那王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忍不住在内心苦笑。
鹰一郎心地善良,乍看之下心思单纯,实则相当细腻;他比横冲直撞的桐绪更不易受到动摇,然而也容易轻怱大意,实在棘手。
「好,我来教纱丞学剑术!」
鹰一郎马上就将纱丞当成自己人,看他这股气势,就算他宣告让纱丞继承风祭道场也没什么好奇怪;而桐绪也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母亲了。
(受不了,这对兄妹真是无药可救的滥好人。)
正因如此,纱那王才不得不绷紧神经。
纱丞究竟是谁的孩子?既然丢弃这孩子的人指名要托付给纱那王,背后必定有某种含意。
(是否有人故意挑衅我?)
这是前阵子逃走的那只黑毛五尾狐咲吕的陷阱吗?
(那家伙背后的幕后主使者,恐怕是……)
纱那王任凭思绪飞驰,下意识地敲打手中的桧扇。
鹰一郎察觉到纱那王眼中的妖气,讶异地探出身子。
「纱那王?怎么了?」
「没什么。」
没必要让鹰一郎瞎操心。纱那王在棋盘上排好棋子,若无其事地说:「再玩一局吧?」
既然对方所抛出的问题是婴儿,从这意义看来,这回的风波可能是比哄吕更亲近纱那王的人所设下的陷阱。
(利用斑子一事来挑衅我……吗?)
或许幕后黑手是那些不希望纱那王借由斑娶立桐绪为后的人,也或许是想让纱那王误入陷阱,以借机谋反的人;再怎么怀疑也没玩没了,总之所有的问题,全萦绕在斑娶这件事上。
「希望只是我杞人忧天……」
纱那王喃喃说着,握紧手中的棋子。
※※※
一张白色人形小纸片。
这东西专门用来施行净身、祈祷或是咒术仪式,一个穿着华丽女装的男子,怎么看都不适合拿着这东西。
桐绪拨开环在她肩上的胳膊,反射性地后退一步。希望沉眠中的纱丞不要因此而惊醒。
「你是什么来头?难不成是呋吕的同伙?」
「咲吕?谁啊?」
「野狐……」
「喔?可爱的姑娘,连野狐都盯上你啦?你的仇家真是多到我想笑啊。」
桐绪瞪了眼前贼笑的男子一眼,这才想起狐狸主人很容易惹上妖魔,忍不住咬牙想着:我又中招了。
「你说我仇家很多,是什么意思?你是妖魔吗?」
「放心吧,我呢,是来帮助可爱姑娘的。」
「帮我?」
「没错,我要帮助你脱离坏狐狸的掌控。」
「狐狸……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
「别装傻了,可爱的姑娘。我知道你是狐狸主人。」
语毕,轻浮男朝着桐绪扔来人形纸片。他这种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态度,可真是磨练得炉火纯青。
「我叫做清澄一蝶,是旅行中的魔术师。祈祷师算是我的副业。」
「祈祷师!那么,你就是传说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