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我的手……抓过去的耶……」
解释的同时,连我都觉得莫名害臊了起来。
「啊?我、我——呜……是藤咲呀,可恶……」
伊妲卡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牙齿紧咬着泛白的下唇。看来之前我看到的确实是藤咲没错。那她是因为晕过去的关系,所以又变成伊妲卡出现了吗?
「这个身体到底虚弱到什么程度呀?真是够了!」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是没有睡觉罢了!那家伙,不过是看到个尸体而已就晕倒了……」
伊妲卡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就在这时,她忽然留意到自己胸脯坦露的模样整个人僵直了。我也同时愣住了——糟糕……伊妲卡将滑落到肚脐附近的拉链猛力一拉拉到了脖子处,满脸通红地抓起了她那把油画刀就要朝我劈过来——
「哇啊!」我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躲到窗帘后避难。「我、我是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才、才——我没有看啦!」
「你没看的话那又做了什么!」
我判断她下一步真的会用那把油画刀杀了我,因此赶紧跑到保健室门口想要逃跑。但却在门缝中看见走廊上有好几个学生的身影,因而赶紧又把头缩回来。这些学生全拿著书包,看来今天确定要停课了。要是我跟伊妲卡现在走出保健室,肯定会被他们撞个正着。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床前。窗帘那头,伊妲卡坐在床边正要套上自己的靴子。此时她似乎已经把油画刀收起来了,我这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在这里待一下吧,现在是放学时间呢。」
「这点用不着你来提醒。」她冷冷地应了一声。「我还要问你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呢!在我晕过去的时候,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拜托,不要讲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啦。
「你从铁丝网墙上摔下来了,我又不能不管你,所以就把你抱过来啦。」、
我开始觉得,早知道会被她这么对待,我当时根本不该管她的。她瞪着我,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潮。我原以为她接着又会吐出什么毒辣的言词,但她却只是别过头去而已。
「……讨人厌的眼睛,你最好哪天瞎掉。」
我听见了她的呢喃……有没有必要说得这么过分呀?
「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快点滚啦!」
她一边说,一边焦躁地终于绑好了鞋带。我虽然被她凶狠的语气震慑到了,却仍佯装镇定地坐回床边那张圆板凳上。
「我叫你快滚!」
「不要,我有话想要问你。」
她听到我的回答,一边眉毛忽然挑了起来。
「我没有义务要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会叫警察进来,说这里有一个可疑人物。虽然你也是警察,不过肯定是外地来的吧?我是朽叶岭家的人,当地的警察不会怀疑我说的话。」
我脱口而出的要胁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朽叶岭这个姓氏一直让我觉得不以为然,现在我竟用这种方式把它亮出来。不论如何,我绝不能就这么放伊妲卡离开。她的视线像是一把钻子一样凝视着我的脸庞,一会儿之后,她走到我正面的床边坐下,膝盖几乎要和我碰在一起。
她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警察。」
「咦?」
——可是,那天——亚希被杀的那天晚上,她和伊伊田市警署的署长之间的对话……
「我是奉中央的指示行动,也会从警察那边调阅资料,不过我隶属的组织不属于警察体系。这件事根本也不是警察可以处理得来的事。所以由像我这样的人放出『式』,来把这件事情收拾掉。」
——『式』?放出『式』?
……这个忽然从伊妲卡口中冒出来的异样词汇,我仿佛曾经听过——不对,是从书上看到过。是一本收藏在仓库里的,关于占卜跟咒术的书。
「……你说的『式』,是指式神吗?应该、应该不是吧?怎么可能……」
「你知道式神?」
「啊、嗯……我以前从母亲大人口中听到过一点。虽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咦?等一下,真的是式神吗?
「喔。不过朽叶岭家使用的咒法跟阴阳师不一样,真要说的话比较偏向非洲或者地中海地区,是非常原始的感染型咒术,不是式。式是更理论化的东西。」
「式神……理论化的东西?」
这不是神秘学的范畴吗?这家伙是认真的吗?伊妲卡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所谓式神,就是在『式』的过程跟结果中,和超自然的人格之间产生关联后的通称;比方说,下雨的时候,有人会在屋檐下挂上碎纸片做成的人偶,然后隔天雨就会停了。你怎么看这种情况?」
「……什、什么怎么看?这不就只是纯粹的偶然吗?一
「对,认为这只是偶然的人,对他们来说,这不过就只是一次偶然的结果。但也有人不这么想,他们认为挂了人偶之后隔天天气就放晴了。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