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忧郁,身体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就连心情也会变得极为恶劣,明明心里很清楚,也明明知道这不是病。不过,作为一个版画家,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更年期了,所以画得更好了,倒也觉得有这么回事,当然也没有因此就不能工作了。”
素树压低声音问:
“那个,做爱时,疼不疼呢?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我会注意的。”
咲世子笑着看着摄影机:
“这个部分可要剪掉啊。其实,我的朋友当中,已经有人完全失去了性欲,当然也有相反的,想做爱想得快要发疯的人也有。我的情况呢,在这件事上好像还没有什么变化。没觉得疼,生活中也没有定期做这事的人,性欲也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素树抬起头来,说:
“太好了。”
两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从沙滩上走上台阶。又回到美术馆前的庭院,刚才还是整洁的白色瓷砖广场上有了点异常,风中飞舞着许多纸片。保安人员跑来跑去在收拾这些纸片。素树拾起一张飘到脚边的纸片念了起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咲世子一把夺过纸片,瞧见上卖弄写满了黑色的有棱有角的字:
“内田咲世子是个淫乱的版画家,把这条母狗的作品从美术馆里清扫出去!”
这是一座离自己家最近的美术馆,对咲世子而言就好像是自家门前的庭院一样,而且还收藏了几幅咲世子的作品,而就在此地,却有人居然撒了这样恶毒的传单,又是那个跟踪狂吧,那个三宅卓治的年轻相好,原美术馆策展人的那个女人,那个叫做福崎亚由美的女人。看着传单,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血,今生今世,头一次感到如此愤怒和屈辱。
咲世子全身都在发抖,她一言不发地走过广场,跑下楼梯,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咲世子,你不要紧吧!”
素树停止了拍片,紧跟在追了上去,咲世子脸绷得紧紧的,没有回素树的话,要是此时此地开了口的话,也许会变成叫唤,或者是大哭,走回自己的车边,咲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色的POLO上被涂满了红色油漆,混浊的红色就像肮脏的血一样黏黏糊糊地从车身上地流下来,把柏油路面都染红了。
“走吧,咲世子,我来开车。”
素树很快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对咲世子来说,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又是在哪个加油站洗的车,怎么回到家的,一切的记忆都不存在了。等到恢复知觉时,发现已经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旁边空无一人,窗外是黑夜。
咲世子发出一阵像是呕吐的声音,低低地哭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挪到浴室,只一个晚上,人的心跳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在度过了天堂般的一夜后,现在却要煎熬着没有素树在自己身边的漫长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