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宫内理理是这么认为的。
人类的想像力不一定只会在脑中终结,只要想像得够完整、真实,将妄想化为现实并非难事。
比如说,在公共澡堂洗头发使得视界出现死角时,如果这时有人大叫「好烫——!」
再将冷水浇到洗头的人身上,对方可能会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而导致背部烫伤。
又比如重量训练。据说有人在训练时一边想像自己体格健壮的模样,结果训练成果比单纯训练时来得丰硕。在近代体育中,可以说每项运动都会将「想像训练」纳入训练的一环。
这些案例,显示了人类的想像力有多么厉害。
——虽说我只是从漫画中现学现卖罢了。
「所以咧?你到底想说什么?」
耕平托着腮帮子,无奈地问道。
「当然是在说虎狼太啊!」
没错,我说的就是琥太郎。
时间是午休时间,地点是在教室,当事人琥太郎目前在图书室柜台值班,所以不在位子上。如果有他在场,事情就不太方便谈;但既然他不在,事情就好办了。
「你说琥太郎怎样?」
「我是在跟你说想像力的厉害之处啦!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小子从以前就妄想自己是女生才变成现在这样,你不觉得他现在连身材都越来越娘了吗?」
最令我生气的,就是他除了胸围外其他地方都发育得比我好这点。身为一个女生,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输给他了。
我理想中的琥太郎是一个更有男子气概、更坚毅的……算了,再想下去就会连结到我自己的择偶标准了。我也很想将琥太郎塑造成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我觉得怀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实在太丢人了,真让我羞到想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过,我看他倒是过得挺快活的啊。」
「他也只剩现在可以快活了!」
我双手用力拍桌。班上有几个同学转过头来看着我,但被我瞪一眼后就又马上别开目光了。一群窝囊废。
「理理,你冷静一点嘛。」
「我说你啊,小时候或许我们还可以原谅他,但你想想,万一他上了大学、出社会后还男扮女装该怎么办啊?肯定会吓跑周遭的人嘛。又不是说外表尚称可爱就可以去当第三性公关。」
「呃,我比较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了解第三性公关。」
「你有资格说我吗?」
「所以咧?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希望虎狼太变回普通的男生啊。」
再这样下去,即使我们并肩走路,在别人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一对女性好友罢了。
不,我也不是希望别人认为我们是一对男女啦,呃——或许多少有一点吧?
连我自己都搞糊涂了。
「……可是,琥太郎会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半是我们害的耶。」
「……呜。」
我语塞了。
没错,琥太郎确实从小就长得很娘,也因此被欺负了一段时间。那时,他哭得双眼发红、发肿走回家的次数可不只一、两次而已。
我跟耕平在那段时期常常帮助他,我们会轮流安慰琥太郎,也会去修理欺负琥太郎的人。
可是,那时琥太郎只是外表长得娘,个性并不像个女孩子。
那么,为什么琥太郎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还不是因为我演爸爸你演妈妈,但琥太郎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是演小三。当时你只是个幼稚园小朋友,角色设定怎么这么洒狗血?」
「少、少罗嗦!你还不是只顾着宠那个情妇!」
没错,琥太郎之所以会觉醒,恐怕是源自于我一手策画的家家酒。我们小时候常玩这个游戏,我跟耕平两个人都疼爱着饰演女角的琥太郎,所以琥太郎才会误以为自己的可爱是来自于男扮女装吧?
唉,要是那时没有将我妈爱看的午间连续剧那套拿来套用在家家酒里,琥太郎就不需要扮演情妇,说不定他现在早就成为一个尚称帅气的男子汉了。
最后,将那套信以为真的琥太郎就这么一路穿女装至今,而耕平则是一副不知是摆烂还是豁达的态度,只有我一个人为了帮助琥太郎恢复男儿身而日日操劳。
「对了,那小子在体检跟体育课时是怎么换衣服的?」
「体育课时他会躲在角落换,前面由我挡着。体检时没办法回避,他只好当天穿着男性内裤,但还是会躲在我身后换衣服。」
我的头好痛。
令我头痛的问题还有另一个,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住在琥太郎家的破铜烂铁机器人。
那个蓓崽子的目的还是使命什么鬼的,似乎是帮助琥太郎恢复男性的自觉,这样很好,我很赞成。
问题是她的方式,也就是、呃、她似乎是靠着、做爱,也就是身体来唤醒琥太郎的男性自觉。琥太郎的妈妈也真是的,到底在想什么嘛?何必找那种恐龙妹?她身边还有更适合这任务的人呀。
真是的,看不顺眼的事情还真多。
这时——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