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受礼者来说,送礼者的心意是最值得开心的。」
「……嗯。」
「琥太郎少爷非常敬爱令堂,而我想令堂也同样地深深思念着您;二位的亲情,绝不是礼物的价值所能左右的。」
「也就是说,心意比礼物更重要?」
「正是如此。」
没错,我知道妈妈并不是会因为收到怪礼物而不高兴的人,但既然要送礼,我遗是希望能送出她打从心底喜欢的东西。
「啊,是红酒礼盒耶,这个怎么样?」
「小女子个人认为,还是送能留下来收藏的礼物较好。」
「收藏啊……康乃馨会枯萎说。」
「那么送押花如何?」
「押花……康乃馨也能做成押花吗?」
「是的,有一种康乃馨叫做盆栽康乃馨(Pot carnation),花朵直径约三公分左右,非常娇小,很适合拿来做押花。」
蓓儿小姐真的很博学多闻呢。
话说回来,押花——这样的尺寸应该收得进白袍的口袋里吧?这样一来,只要妈妈看到我做的押花,或许就会想起大海另一端的我。
「嗯,这点子或许不错喔。蓓儿小姐,你知道怎么做吗?可以教我吗?」
「好的,我很乐意。」
蓓儿小姐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我想还是顺便送些红酒好了,我对自己的手艺没把握。」
「您根本不需要担心呀。」
我这人还真胆小。
「呃,首先我们必须准备康乃馨,对吧。」
「现在这个时期,只要去『花鸡』园艺店就买得到了。」
「啊哈,原来大家想的都一样呀?」
「呵呵,正是如此。」
对于花店来说,这个时期正是大举进货的好时机,店里一定会有我们想要的康乃馨。
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们得将花送至国外,还是得早点动手才行;没问题的,我可是有蓓儿小姐这个强力伙伴呢。
人家说打铁要趁热,我俩即刻前往商店街中一家我们偶尔会光顾的园艺店。
我一面想着妈妈笑颜,一面在心中发誓:绝对要努力克服自己不擅长的手工艺。
◇◆◇◆◇
以上,是四月尾声时发生的事。
这时我们还没出发赏花。
我在蓓儿小姐的初步指导下挑战将红色康乃馨制作成押花。亲自尝试过后才知道,原来制作押花需要运用许多工具,而且也很费时。
我本以为只要在花上面压上重物就算完成,实在太天真了;花朵必须压在干燥布及和纸中间,而水分也必须花上一星期才能吸干。若是起步再晚一些,说不定就赶不上母亲节了。
而今天正是母亲节。后来我成功将卡片大小的押花寄给妈妈,但不知它是否顺利送达了?
其实我大可打电话确认,但一来我实在不好意思亲自打电话询问这件事,二来这样显得我在邀功,况且国际电话费也很贵。
「呵呵,您冷静一点,琥太郎少爷。」
或许是看不下我在客厅无意义地来回踱步吧?蓓儿小姐苦笑道。今天的蓓儿小姐和前几天一样是性感型态,她正活用修长的四肢,卖力做着平常的蓓儿小姐所无法完成的家务。
「嗯、嗯,我只是在想,礼物是不是顺利送到了。」
「刚才我利用网路追踪过它的下落,似乎已顺利抵达深山博士的住处了。放心吧,琥太郎少爷。」
「原来你连这个都办得到呀!蓓儿小姐,你好厉害喔。」
「重新爱上我了吗?」
「呃,这个嘛……」
是我多心了吗?蓓儿小姐一见我敷衍地笑了笑,便显得垂头丧气。只要我一个不留神,性感型态的蓓儿小姐总喜欢对我送秋波,这点真令我伤脑筋。
话说回来,「重新爱上」的前提应该是「已经爱上」才对吧?我确实很重视蓓儿小姐,她也是我理想中的女性,但我俩并非爱来爱去那种关系。
嘟噜噜噜噜。
说着说着,电话钤声突然响了。
「啊,我来接就好。」
我出手制止下意识想接电话的蓓儿小姐。我的位置距离电话比较近,实在没必要刻意劳烦蓓儿小姐。
「喂。」
『呀呼,琥太郎。『
「咦,奇怪,妈妈?」
这声音我绝不可能听错。
这是我打娘胎以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来自我妈妈。
『你过得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是我想说的话吧……」
『我的三餐你不用担心啦,奥登西亚每天都亲自做饭给我吃呢。』
唉,真是可怜啊。那个人本来是为了做研究才和妈妈同行出国的,再怎么说也不该负责照顾妈妈的饮食生活呀,
「可是妈妈,你怎么忽然打电话回来?出了什么事?」
『嗯……押花,我收到了。谢谢你啊。』
「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