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真的相信?」
「什么意思?」
「我是说金块之说,你真的相信有那种东西吗?」
力河转动黑眼珠,喉结上下滚动。
「借狗人,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笑话?当然是有啊,我的情报来源很正确,不需要怀疑。」
「哦,如果是就好,你的情报来源是那个叫作安还是云的妓女吧?」
「是丝露,一个红发美女。她从NO.6的高官口中听说的,在床上。不会错,不可能是假情报。」
「是吗?」
「就是。你还小,而且一天到晚跟狗在一起,所以对那方面的事情完全不了解,男人啊,在那个之后很少会对女人说谎。对方是自己老婆就很难说,但是不会对欢场女子说谎,因为没有必要。」
「所以才会不小心脱口说出平时绝对不会说的机密。」
「就是那么一回事,你也懂嘛。」
「那个叫作丝露的女人能相信吗?」
「当然能。我确认了好几次,问她是不是真的,丝露说她真的听到了。那个丫头讲得那么斩钉截铁,可以相信。」
「大叔,你跟那个女人有一腿吗?」
「这不是小孩子该问的事情,在教育上非常不当的问题,身为有良知的大人,我拒绝回答,无可奉告。」
「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是不适当的发言啦。真是的,你的良知早就被酒精分解了吧,像你这种非常不适当的大人绝对不要靠近我的小娃儿。」
「别扯远了。我跟丝露有没有关系跟这次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讲白一点,就是大叔跟老鼠相比,怎么看也是老鼠比较受女人欢迎的意思。嗯,一百个人里面有九十九个人……不,我看是一百个人都想跟老鼠睡,不想跟大叔你睡。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认为丝露会是例外。」
力河夸张地蹙着眉头说:
「借狗人……你想说什么?讲话别像咬着颗卤蛋一样含糊不清,拜托一下,可以讲得简单一点吗?」
「简单一点啊。嗯,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我在想,假设我是丝露,我喜欢看戏剧,迷上伊夫这个名字乍看很漂亮的演员。要是那个演员轻声细语在我耳边呢喃,我看我一定在不知不觉就答应对也许以前是自己的爱人,但是现在却只是一个有啤酒肚的中年大叔放假情报。」
力河吞了口口水,彷佛身处于大太阳底下的狗一样张口喘息。
「怎么、怎么可能!伊夫为什么要让丝露做那种事?没、没有理由啊!」
「为了使唤你啊,不,也许连我都被设计进去了。告诉我们眼前有金块山,拉我们加入,这是最有效且最简单的方法啊,很像那小子会做的事情,不是吗?想这种坏点子,那小子是天下第一,脑筋好得吓人的家伙,我是真的很佩服他。」
力河哑口无言,好一阵子愣在原地。
「借狗人,你……什么时候察觉这一点?」
「什么时候?嗯,是什么时候呢?我听说你的情报来源是一名漂亮的小姐时,脑海里的确闪过老鼠的脸。呵呵,我比大叔更深知老鼠的真面目,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
「你明知道还来这里?为什么要冒生命危险做这种事?」
「因为有金块啊。」
「什么?」
「其实我也不懂,不知道我为什么不乖乖待在自己的巢穴。我真的不清楚,只是……我认为绝对不会坏的东西坏了,认为不会改变的东西改变了,那不是可以跟金块山比拟的好事吗?而且让奇迹出现的不是神,而是人,是一个天生少根筋的少爷跟一个举世无双的诈欺师,这实在让人毛骨悚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呢。所以……我才决定自己行动,我不等待谁来替我改变,我要自己去改变,我只是想让自己也在改变世界这件事上插一脚,如此而已。老鼠跟紫苑将机会丢在我眼前,就算我一直不肯面对,假装没看到,但是他们就是已经把诱饵丢在我眼前了,比金块还吸引我的饵。」
「知道会中计,还主动上钩吗?」
「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原来如此……你也跟他们同伙,一起骗了我。哎呀,本大人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被你们这些小鬼操弄,真的已经老了,人生引退的时期也快到了……你们给我当头棒喝啊。」
「喂喂,没必要那么悲观啦,这些不过只是我的猜测,虽然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但是也有可能丝露真的爱上你,上供特等情报给你,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真的爱上我……不可能。」
力河用力叹息,垂头丧气。
如同他所说的,他彷佛瞬间老了。
「那么,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力河抬头望向借狗人,再度叹息。
「我?我要等。」
「等伊夫跟紫苑吗?」
「没错,老鼠叫我在这里等,我也只能等啊。」
「就像忠狗等主人一样吗?」
「像狡猾的狐狸埋伏抓野老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