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亲重要的花瓶,当时也是,他离家出走了”
“花瓶吗。然后呢?”
“正好赶上我回家。我在大院里来回寻找,终于发现了爬到苹果树上下不来的萨利夫”
格雷乌斯回想起在那黑暗的庭院树上,小弟弟心里发慌,正在抽泣的模样,不禁露出苦笑。
“这个也是。像小猫一样呢”
“当时他到底是害怕被训斥而哭呢,还是因为从树上下不来而哭,这点那家伙到现在也没有回答”
格雷乌斯双手搭在肚子上,因为忆起往事而沉静下来,这时谢里尔却一语中的:
“但是,他不是没有从家里的院子出去吗。这不算离家出走”
“你说什么啊。对于一个10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可以了。如果我安慰他说一起去道歉,然后带着萨利夫回家的话,母亲则不会为了花瓶而是对于夜不归宿而发怒了。我现在也常常会想,结果只要老实道歉的话大概并不会惹母亲生气”
“这是10多年前的事了吧?”
“不,还有别的。大概那是萨利夫……”
格雷乌斯意欲继续讲那些往事,谢里尔干脆地打断了他。
“够了”
“是吗”
格雷乌斯摸着下巴勉强点点头。
“但是这回似乎并没有打碎花瓶,那他为什么要出走呢”
“问题就在这”
格雷乌斯同意了谢里尔的问题。想了一会儿后,他将目光投向谢里尔。
“如果要我把想到的说出口,大概就是因为你总对我可爱的弟弟纠缠不休吧”
“很过分耶,舰长。这样说来,我听起来就像是围在楚楚可怜少女身边的奇怪男人咯”
“未必有错吧”
“我才没对萨利夫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想把他装饰在房间里。因为只有我才真正理解萨利夫的艺术价值”
他出神地看着远方,格雷乌斯轻轻从他身旁离开,皱起眉头。
“我不怀疑你的驾驶技术和作为士官的适应性,不过我常常感到你要是没有那份美术品收集癖该有多好啊”
“很失礼耶,舰长。这可是卡尔拉德家的传统。想要的东西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到手,这是我们的家训”
谢里尔的父亲李赞德侯爵也是拉因格兰特无人不知的美术品收集家。
“舰长也看到过吧?萨利夫的那个漂亮希茵纹样。那可是在锁岛之外看不到的东西哟”
“不要用奇怪的眼光看待人家的弟弟。我是不会把萨利夫交给你这样的变态的。绝对不给!”
格雷乌斯挥挥手打断谢里尔的话。谢里尔遗憾地耸耸肩。
“我只是说如果为了萨利夫我会准备满满一衣箱的金币”
“什么。你是在劝我弟弟卖身吗?”
“我只是说准备了一辈子三餐加午睡的生活”
“那是什么,这不就等于说嫁过来一样吗!”
“不是嫁过来,是观赏用”
“不行不行!”
“比起那个舰长”
谢里尔一边安抚格雷乌斯,一边改变话题。
“航向怎么办?”
格雷乌斯突然住口,站了起来。
“直接驶向优斯迪尼阿斯。我也要到甲板上去”
“是,舰长”
谢里尔答道,随即转身,走出了舰长室。格雷乌斯最后一次看向收拾着萨利夫书信的抽屉,然后以缓慢的步伐跟在谢里尔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