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勃勃地奔走于狭窄的船内。可是如果走错一步,他们就会因匿藏私逃士官而被问罪。
萨利夫收回视线,瓦迪姆正斜眼俯视着他。
“……让我在特利阿雷斯岛下船”
“特利阿雷斯岛?在那种地方下船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要在特利阿雷斯岛下船然后再找别的船”
对于萨利夫的回答,瓦迪姆似乎想说什么。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一吉尔金币。用手指夹住,然后伸到萨利夫面前。萨利夫刚伸出手,瓦迪姆又反手握住了金币。
“一吉尔”
萨利夫呆呆地看着那只伸在眼前的拳头。
“还要遭受一吉尔份的麻烦啊。但是,当超出了一吉尔份时,你就给我下船吧”
瓦迪姆再次将金币放回口袋。
萨利夫在脑中反复想着他的话,他很感谢瓦迪姆这种生硬的温柔,微笑道:
“——谢谢”
这回萨利夫能说的只有这一句了。
在拉因格兰特王立海军《翡翠姬》号的舰长室,格雷乌斯?詹提尔舰长凝视着放在办公桌上的三封信。
白金色的头发在脖颈处绑成一个辫,垂在蓝色军服的背上。他是个肩膀宽阔胸膛厚实的男人。
格雷乌斯拿着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叹了口气。他一想到要如何说明并把信交到父亲手上,便感到郁闷。12年前,父亲在锁状列岛附近救起了漂流至此的萨利夫,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抚养。
混杂在船的嘎吱声中,能够听到水兵们用磨石打磨甲板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和早晨,不过从尼卡哥尔出发这件事却并没有让格雷乌斯心情愉快。
《翡翠姬》号在4个月前,载着特利阿雷斯岛新领事从拉因格兰特出发,前些日子平安无事地完成了领事交接任务。归途取道经由高特大陆的尼卡哥尔和诺尔迪亚大陆的优斯迪尼阿斯港向本国拉因格兰特驶去,在优斯迪尼阿斯港与同为王立海军的《黄金之鹫》号会合。
从尼卡哥尔出发后,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因为是逆流航行,虽然花了许多时间,不过现在也差不多能看到诺尔迪亚大陆了。
看着信,不禁感到有些厌烦,这时从门的另一边响起卫兵的声音。
“卡尔拉德士官,舰长”
“进来”
格雷乌斯一答应,金发青年便探出头来。
“打搅了,舰长”
《翡翠姬》号的士官萨利夫?菲因?雷?卡尔拉德走进舰长室,他身穿王立海军的蓝色制服,完美得让人生厌。
虽然受到日晒但脸庞依然白皙,看到他的脸后,终于理解到为何水兵们会盛传他每日刮三次胡子。他那柔软的带卷金发和温和的蓝眼睛,酝酿出一种优雅的气氛。
谢里尔脱帽敬礼,向格雷乌斯靠近一步。身为侯爵之子的谢里尔举止纤细优雅。他的军服与其他士官相比使用了质地上层的布料,不过这仅仅是他的个人喜好。
“怎么了,卡尔拉德士官?”
“已经能看到诺尔迪亚大陆了”
“是吗”
听到看见大陆的报告,格雷乌斯拉开桌子抽屉,把信收了起来。
“是詹提尔士官的信吗?”
萨利夫?詹提尔。他是比格雷乌斯?詹提尔小八岁的弟弟。
“是啊”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
谢里尔以优雅的动作抚摸下巴,凝视着舰尾窗之外。
发现萨利夫从《翡翠姬》号消失的人就是谢里尔,他在早晨去到他的房间招呼他来吃饭。因为那时离出发只有几个小时了,无法派人到尼卡哥尔的街上去找他。
现在在《翡翠姬》号上的公开说法是,萨利夫因其他任务下船了。而知道他隐藏行踪这件事的,就只有格雷乌斯和谢里尔。
格雷乌斯低头看着装入抽屉的信。
在萨利夫留下的三封信中,一封是写给格雷乌斯的。另一封是退役请愿书。而最后一封虽然没写封皮,但格雷乌斯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海军士官任命书。
通过士官的任命考试后,这是只授予作为海军士官出海者的文件。如果有它在,即使在战时被别国抓住,也被认为是士官。反之如果没有任命书,即使在本国也不被承认。
格雷乌斯抚摸着那封写给自己的信。
萨利夫的信,内容很简单。
他要离开《翡翠姬》号。
希望将退役请愿书交给身为司令官的父亲。
只有这些。
格雷乌斯关上了收着信的抽屉,谢里尔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谢里尔和萨利夫在士官候补生时代便乘上了同一艘军舰。两人从此成为了朋友。
“对不起,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那家伙从小时候就是,一犯了什么错就会立刻离家出走”
格雷乌斯一边叹气一边说道,不过谢里尔却以暧昧的表情点点了头。
“哈……。离家出走吗……”
“他在10岁时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