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的绳索,回到了各自的工作中。
在船尾甲板的罗盘箱前,迎接萨利夫的是,不高兴地眯起一只眼的瓦迪姆。
“你是萨利夫?詹提尔士官吧?”
被瓦迪姆这样一喊,萨利夫从他身上别开视线。
“你穿厚衣服的理由是……”
瓦迪姆抓住萨利夫的手腕,卷起了他的衬衣袖子。他看到露出的皮肤上被画了各种颜色。
为了不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萨利夫尽可能地隐藏起这些。
“是刺青,吗”
萨利夫没有否定瓦迪姆的话,似乎也没有要挥开他的意思。
“很漂亮嘛”
虽然船员们会抽空在身上刺上船和锚的纹样,但是颜色可没那么多。
看上去,萨利夫手腕上的花纹是以鲜艳的色彩,描绘出了盛开在世界上的各种花卉。常春藤的花纹,描绘着优美的曲线缠绕在手腕上。
“全身都是啊,倒底花了多长时间刺上去的?”
萨利夫默不作声。瓦迪姆眯起眼睛,扭动嘴唇又问道:
“你是私逃出来的吗?”
至今断然不语的萨利夫对这意外的词语有了反应,他猛地抬起了头。
“我没有私逃!”
“可是刚才的舰长,虽然含糊其辞,不过感觉起来就是在搜寻私逃的你啊?”
“应该不是那样的”
萨利夫咬着嘴唇,目光看向《珍珠》号那渐渐变小的身影。
“我的确没吱一声就走了,但是没理由受到追捕。我留下了写给舰长的退役请愿书”
“是不是没有被发现呢?”
“在出航前应该就会发现少了一位士官。一定会有人到我房间来找的”
桌子上残留了一封写给舰长的信。士官的私室不大。一开门应该就能看到。
“那么,如果那人没有把信交给舰长呢?”
“即使如此,我所乘的《翡翠姬》号的舰长是我哥。哥哥应该不会把我当做私逃的士官遣人追捕的。如果那么做,不就给父亲抹黑了吗”
“你说……父亲?”
瓦迪姆独自嘟哝,忽然脸色发青。
“欧克塔利姆?詹提尔司令官”
听到萨利夫的回答,瓦迪姆一时屏住呼吸,他皱起眉头问道:
“是优斯迪尼阿斯海战时的次席司令官吗?《黄金之鹫》号的金发熊男”
“你这种说法我虽然无可否认,但你不觉得这样说人家的父亲太过分了吗?”
欧克塔利姆?詹提尔和他的儿子们都比拉因格兰特的成年男性高出许多,有着健壮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说是金发的熊的确非常相称。虽然《花之少女》号的副船长埃尔涅斯也有着强健的体格,但他们的身形完全不输他。
瓦迪姆似乎没有听到萨利夫的抱怨,又问道:
“就是那个让自己的儿子作为参谋参加海战的人吗?”
欧克塔利姆所乘坐的旗舰《黄金之鹫》号的舰长,就是他的长子菲尔?詹提尔。
“什么嘛。你知道得很清楚啊。对了,你当时也参战了”
欧克塔利姆?詹提尔与其子之名,大多数参加过优斯迪尼阿斯海战的水兵都知道。瓦迪姆会知道也很正常。
瓦迪姆搔乱了那头带卷的黑发。
“不,我实在没想到,你竟然是司令官的儿子。因为不太像,我还以为是偶然重名呢”
“我是养子”
萨利夫耸耸肩答道,他没有详细说明,而是把话拉了回来。
“总之,哥哥应该不会说我私逃什么的”
“古伊纳斯舰长说的也很含糊,或许是你哥哥让他来找的吧”
萨利夫左右摇头。
“哥哥绝对会隐瞒此事”
“你肯定?”
“詹提尔家是军人世家。以作军人为荣。即使我提交了退役请愿书,他应该也不会跟人说弟弟在中途抛下任务跑了”
但是如果那样,就无法说明《珍珠》号的行动了。瓦迪姆也问如此问道。
“那么,海军为什么要追你?”
“不知道。我才想问呢”
“是谁把你从《翡翠姬》号离开的事报告给《珍珠》号的”
萨利夫尽可能回想离舰时的情景。
遇到瓦迪姆的那天早晨,他说有任务,便让水兵开出了小船。晚上雇佣渡船自行回归后,摆渡人便立刻回去了。他们身为直属部下似乎完全没有怀疑上司的行动。
至少直到当晚,萨利夫都应该是被看做出门的士官的。因为不是萨利夫当班,部下没必要去找他。这样一来,察觉到他从《翡翠姬》号消失的人就不是水兵。
如果顺利,直到早餐时应该都不会被发现。考虑到出港前的时间有限,谁也不可能与外部取得联系。
“不知道。也不明白理由”
“不管怎样你被追踪总是事实吧?就是说,如果挑明我让你乘船这件事,《花之少女》号也会受到追捕了”
萨利夫朝《花之少女》号的水手们看去。他们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