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孔上,拉尔巴斯的手只是放在琦亚的手上面。
“令人恼火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手也变得没那么灵活了。奇妙的是,这样‘借着’你的手,年轻时的本领好像又回来了。”
“我双手的感觉完全转移给你了,所以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当然你的沉稳还是挺让我吃惊的。我已经把触觉的敏锐度提高到5倍了。这个你应该能明显地感觉到。”
“不不不,触觉是越敏锐越好。可以像这样将指尖变细长活动,真是痛快。”
加上拉尔巴斯的操纵的琦亚的指尖,简直像在表演杂技一样。食指和拇指夹住锁栓往外拉,其他三个指头夹着细长的销,拨弄锁孔内部的零件。
正常情况下双手操作的作业现在用单手来操作,原因很简单:这锁的锁栓和锁孔不是一体结构而是各自分开的。所以,拉尔巴斯操控的琦亚的双手,需要左右同时攻破。这是极其困难的。
而且,最头痛的是破锁有时间限制,也就是“只有在夜晚才能打开”。这是最重要的制约点。哪怕只差一小步就能打开,如果这时天亮的话就会前功尽弃。事实上,琦亚和拉尔巴斯的开锁挑战,今天已经是第3天了。
“……楼下的混战,越来越激烈了。”
拉尔巴斯有点不安地嘟哝着。
“嗯,但是大可不必担心。”
如果说琦亚和拉尔巴斯面临的考验是锁构造的复杂程度和开锁的时间限制的话,那么分头行动的塔乌的考验就是阻止敌人了。
要在天亮之前解开这棘手难缠的锁,时间是远远不够的。从另一个角度讲,完全是因为有塔乌孤身作战击退不断涌向天守阁的“士兵”,琦亚和拉尔巴斯才能在夜晚将所有的精力都贯注在开锁上。
“我的同伴英勇善战。他善于观察,关键时刻会撤退到天守阁来的。”
“如果那样我们不是更糟糕。”
“那时只能放弃开锁,因为要将心思都放在保命上。”
现在还不用担心那方面的事,琦亚对此很乐观。古城楼下正在进行的激战,确实会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以塔乌的武功和胆量,那算不上是困难。只要他保持冷静、不搞错战略是不会出错的。
“……已经过了半夜了。我们不加紧的话,今晚会比昨晚进度更慢。”
“啊,是啊。再施加点功力吧。”
双手的动作完全交给拉尔巴斯,琦亚专心致志于维持自我触觉增幅的魔术上,想象着塔乌奋战的情景,侧耳倾听楼下激战的声音。
兰德尔里德北风的兄弟
穿过城墙的缝隙
溜进恶徒的钱袋拿走不义之财
来吧兰德尔里德将那恩惠也施舍一点给我
吟诵着幼时熟悉的童谣,塔乌挥舞着手中的连接棍。呼呼作响的秤砣击中敌人的胸膛,将敌人打到房间的角落去。
可是,在攻击一人时又受到第二个第三个的攻击。如果是正常的混战这是必死无疑的。值得幸庆的是,眼前的敌人动作迟钝、攻击也不够力度。举起左手的盾牌抵挡不住危险的攻击,然后用连接棍反击。
与琦亚他们争分夺秒的情势相比,塔乌面对的却是一场持久战。无论被杀死了多少个,这里的“士兵”数量并没有减少。刻薄的拉尔巴斯称它们为“看门狗”。就是塔乌也不能对这样的“看门狗”掉以轻心。实际上,它们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
配着已经生锈腐朽的剑和盾,不断向塔乌逼近的敌军,实际上已经是白骨化的尸骸。包着已经风化变黄的骨头的不是肉体,而是摇曳着清冷的青白色磷光。守护着废城里的宝物的,就是这群没有生命的亡魂。
兰德尔里德穿过影子
什么样的城墙也阻止不了
暗夜里所有的地方都是他的庭院
我要歌颂你拉德尔里德歌颂你的无所不能
塔乌遇到的并非是实力强劲的敌人。数量众多却各自为政,并不构成威胁。战略什么的都没有,只是一味的随意攻击。这样的敌人是哼着歌就能轻易摆脱的。即使这样,面对络绎不绝又无声无息逼近的亡魂们那空洞的眼窝,也足够让一整个晚上持续奋战的塔乌垂头丧气了。如果不唱唱歌放松放松,说不定什么时候紧绷的弦就断了。
没有力气又脆弱且不够敏捷的亡魂,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过来,就这点来讲比肉身敌兵更难对付。干透的骨头被连接棍一击就会碎成碎片,但将骨头和骨头连接在一起的青白色磷光并不会消失。破碎的骨片又像无数小虫一样集合茌一起,不一会儿又组成一个人形站了起来。要想拉长它们起死回生所需的时间,只有尽全力打碎它们使骨头碎片散落在足够远足够大的空间内。
使用邪恶的魔术将死者的冤魂召回到生前的遗骸,像驱使傀儡一样加以利用。经常会听到这种奇闻怪事。在流浪的旅程中塔乌也有几次曾亲身经历过。但被如此多的亡灵围攻,这还是第一次。
踏入古城的第一夜确实被吓得魂不附体。如果没有琦亚的魔术掩护,是绝对不会活着迎接隔天早上的太阳的。最后,在曙光照进古城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