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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晚上十分疲倦的塔乌,并没有选择先睡下、等他回来这个选项。幸运的是,他知道琦亚的去处。
塔乌叹了口气,走向了港湾区。
世俗的规矩,琦亚看着塔乌的举止大致还是能学会不少。但算不上是正人君子的塔乌在伦理和常识方面的处理,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也许是因为没有很好的理解,琦亚经常会做出一些奇怪的行为引发大的混乱——说到底,将琦亚从一个正直人的道路上引偏的元凶,说不定就是塔乌。
近来在都市的生活亦是如此。琦亚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赚钱方式,这点让塔乌非常高兴。但看来琦亚是观察了塔乌的“燕子游戏”之后,得出“人的情欲会变成钱”的结论,并以此为卖点,做起了卖春药的商人,这种生活方式实在让人无法赞同。
说是这么说,既然塔乌自己决定用那种方式赚钱,也就找不到话来批评琦亚了。最重要的是琦亚的所得都是月产的,比塔乌要安定得多,也赚得多。最终塔乌也没有吹毛求疵,就一直延续至今。
而且琦亚为打消担心,还调查过是否有竞争的商贩,以及做这样的事是否会惹来炼金术组合的仇恨。如此一来塔乌也没有插嘴的余地了。
琦亚在非渔获季节,会在收纳渔船的仓库中进行交易。塔乌知道在什么地方,但直接去还是第一次。
江的另一边有许多通宵营业的酒厂,但在休渔期没有人会来这里,到了晚上这里就像牧场一样充斥着寂静与黑暗。塔乌只能现场寻找琦亚交易的地点,不过他是抱着靠寻找人的气息来找到交易地点这种乐观的心情在找琦亚的。
实际上,要找到传出淡淡光线的仓库,并没有花很多时间——但从里面传出的人声,让已经做好觉悟的塔乌,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仔细一听,这种声音实在不能被称为人声。应该说是狰狞的呻吟和痛苦的喘息声,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呼吸方式,感觉更像是被关在笼子中的无数野兽在发狂一样。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塔乌抱着这个疑问和戒备之心,毅然决然地走进了仓库。
鼻子最先闻到的是香薰味,甘甜娇媚的花蜜与野兽的味道交融在一起的怪味。只是闻一下就感觉头疼。
已经算不上人声的娇嗔越发清晰,但仓库门口摆放着的渔船遮住了里面的样子,带着不安的预感,塔乌绕到了渔船后面。
那里是十五个左右的男女老少,他们没有穿一丝衣服,肌肤相交,互相渴求着。在他们的表情和声音之中已经找不到羞耻心和尊严这种理性的证据了,可以说是连残渣都不剩了。每个人都有着充满欲望的眼神,不管对方是谁,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交合着。已经没有男女之分了。恐怕,不要说长相,他们说不定都已经无法辨别性别了。和他们相比,野兽的行为还更加理智一些吧。
这么彻底的乱交行为,可以说只是在用作为人拥有的肉体享受着器官交织所带来的快感吧。他们忘记了嘴的说话功能,只是不断地发出淫亵的呻吟和奇怪的声音。如果知道自己所创造的东西变得如此污秽,不知道神会多么的悲哀。
虽然在贵族的夜会上,塔乌也看到过各式各样腐败的事,但这种渎神的行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已经不是贵妇人为了排遣寂寞的那种颓废了,而是更加毁灭性的,更加末期的,已经跨越了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丝尊严的堕落。
就在这种可怕光景的最深处,琦亚站在那里。他倚靠在堆积如山的渔网的床上,有些倦怠地用胳膊之前半个身子,如同俯视后宫的床的冷酷的王,漫不经心地,甚至可以说是漠然地看着这些堕落的人。
无论怎样的评价眼光来看都充满问题的状况,自己的搭档正深陷其中的事实——不,想也不用想,造成这种状况的元凶就是琦亚。这不禁让塔乌说不出话来,更让塔乌栗然的是看着这种光景的琦亚的表情和眼神。
不是厌恶、不是轻蔑、不是羞耻更不是兴奋。硬要用感情来描述的话,应该是“好奇”吧。就像是发现了新的昆出时,那种盯着虫看的探索眼神,或者说是冷酷的旁观者的眼神。也许琦亚根本这是伦理所不容许的场景吧。虽然正常人类都有生理的需求,但也不会露出如此狼狈的姿态——琦亚的心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看来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了。
“——哦呀,塔乌。你怎么了?”
琦亚终于发现了塔乌的存在,很高兴地向他招手。看到搭档面对着地板上的裸体非常踌躇的样子,他从渔网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塔乌。旁观这场狂乱盛宴的琦亚,自己还穿着衣服。不像以前那样褴褛,而是穿上了圣魂教修道士的深红色长衣。之前的装束要在城市里生活,可比在街上乞讨的装扮更容易引起事端。经过塔乌的不断劝说,他才在二手衣物店里买了这件衣服。圣魂教会的本部离李鲁伯斯之都不远,穿着深红色衣服的僧人并不稀奇,在街上也不太会引人注目。但在这个极度颓废的地方,清廉的圣职者的笑容实在是格格不入,甚至是对圣灵的一种亵渎。加上琦亚年幼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更加剧了这种恶魔般的感觉。
“啊,对了。我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