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具尸体成了通往冥河的向导了。尸体会间接导致他人的死亡。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那天早晨,我看到的尸体是一位住宿的客人。高中生、又或者是中学生,一个没有完全成年的少年。臂部卡在公共厕所的便器内。胃部被刀刺中,内脏和血液从腹部流了出来。因为身体一部分卡在便器中,所以流出的血和肠的碎物没有流出太多。难道这就是杀人者对旅馆的礼貌和关照吗?
做为第一发现人,我伸出手试着让尸体就那样从便器流下去,但我的思绪还是停顿了。我感到头晕,就像要跪在尸体面前一样蹲下去。
啊,又出事儿了。
自从认识桃姬以后,这样遇到尸体的事情,算起来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
她的身上有侦探气质,每当旅行和有特殊活动的时候,有她在的地方变成杀人案现场的机率都很高。所以,和桃姬一起旅行是很不受欢迎的。
头晕还没有停止的时候,我就用手扶着墙壁站起来,头晕目眩,步履蹒跚的朝着钉子一样钉在旅馆大厅的电视机前的人们走去,我想我应该先告诉人们发现尸体的事。旅馆的外面似乎来了比尸体还要麻烦的东西,这让我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是台风。台风急忙的改变了预定的路线,就像人们去路边餐馆临时休息一样登上了日本列岛。我们住宿的山也不例外的被暴风雨吞噬了。
可能原本质量就不太好,再加上年深日久,这座旅馆已经不那么坚固了。再加上位于山上,万一发生紧急情况也不可能很快有人赶过来。
通往山顶的缆车看上去弱不禁风,感觉外面的风一吹就会断掉一样。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还会有人有勇气去坐吗?至少我不会。
面临这种情况,人数又少,住宿的客人和旅馆老板都非常不安。看着被外面的风雨敲打着的外墙和窗户,还有像祭祀时的大扇子一样正在摇晃的树林,让人惴惴不安,同时在大厅全神贯注的听着气象预报。我必需把另一件事告诉踮起脚尖围着电视机的人们。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仅仅转述这件事情也使我感到压抑。
“那个,卫生间里有一具尸体。”
就像说菜品里有头发一样的口气把这件事对他们讲了。
因为桃姬还在睡着,我无视之后的喧哗,离开大厅径直回到房间。
“怎么回事!”夫妇中瘦得像干物一样的男人这样问着,女人冲过来要问我详情。
“在卫生间呢。”我在说了这句话后就逃离了那里。
进入房间以后,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桃姬的脸大概一分钟后,摇了摇她的肩膀叫她起来。“路易……?”朦胧间,桃姬揉着眼睛把身体从床单里探了出来。她朦胧的样子几乎要让人流鼻血了,这时的“朦胧”很可爱。
“为什么你也揉眼睛呢?”
“看上去有些累。”
刚才看桃姬的时间太长了。
两个人一起慢慢按摩眼球之后,我把台风的事和发现尸体的事情简单的对她说了。因为还不确定是凶杀案,所以我不能说得那么绝对。
桃姬听我说完后,一边说着“呸,又是。”一边略有深意的笑了。
“又是什么啊?”说着我也想笑了。但是遇到凶杀案还能笑得出来,应该怎样分析这里面所夹杂的感情呢?无知的我是不会明白的。
倒是桃姬,看上去感觉这事很有趣的样子。嗯,平时可是个明事理的人呢。
“凶杀案啊,真是没完没了啊。”“也有可能是自杀呢。”“不会不会。”桃子的表情似乎在说着“才不会那样呢,我的大哥哥”,同时对我摆摆手。啊,或许是吧。
“去其他人那里吧,若是不一起行动的话,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嫌疑。”
“去杀人犯那里吗?”桃姬用这样的话语拷问着我。
应该怎么说她呢,每当出事的时候,她似乎总是期待我有超常的发挥。但我终究只是一个体力劳动者罢了。
“杀了人之后不会逃到外面去了吧,又不想被抓到。”
“台风要来了吧?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啊。”
那就要调查一下作案时间和台风开始产生影响的时间了……啊,不不。也不好说啊,逃出去就会死。风的强度看上去都能把树吹倒,下山的路又很少,被风走的东西也会很多。顶着风下山或许有可能,但是,在台风正强的时候下山和继续留在做案现场相比哪个更稳妥呢?
换成是我的话,考虑到警察想马上赶到这里是有难度的,我会选择后者。
“祈祷他死在外面的风雨里吧。”
“期待你的表现哦,名侦探。”
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叫我名侦探。
带桃姬回到大厅时,人比刚才少了。可能听过我的话之后都去看尸体了。中年老板也不在了,留在电视前面的只剩下刚才的那对夫妇了。他们向我们挥手,然后歇斯底理的和我说话。尸体是怎么回事,正在刮台风是不能下山啊。人灾天灾都是我无能为力的,为什么要冲着我叫呢。
莫非是桃姬来历不明的力量改变了台风的去向造成了这个局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