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而且你说你的手机被偷了,那到底是用什么电话打到事务所的?”
“哦—一那个啊。是公用电话。”
“公用电话怎么可能正常显示出号码?!”
“说的也是。”
木曾川轻易就承认了自己在说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吐吐舌头。我因担心这个的房子的真正主人回来而踱步到大门前。如果这时候房子的真正主人回来的话,我也会被当做擅闯民宅者对待的。
“房子的主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又不是休息天,现在正在上班呢。”
“哦,是吗?那样最好。”
有点讽刺地对杀手的劝告表示感谢后,我转身返回。虽然被我看破了真相,但木曾川并没有要修理我的意思,而是像在看喜剧电影一样窃笑着。某种意义上,是不是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想不到太郎工作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我原本坚信在这个房子的主人回来之前你不会发现呢,想不到这么早就被你识破了。计划全乱了。”
“还好吧。如果你不说用的是公用电话而露馅的话,也许你还是会狡辩我说的是搪塞之词。比如:是在女朋友那打的之类的。”
“怎么可能扯那么大的谎!”
这是自今天见面之后,碰到的最有力的反驳。好想扯开嗓子,用拉拉队的声音和声量大声喊一喊。危险职业的男人如果大声吼起来,单单那声音就有足够的威慑力。
“总之,恭喜你识破真相。”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木曾川已经恢复原来的笑容在那边拍手了。
“谢谢啦。”我挥着手不痛不痒说了一声对他的赞赏表示回应。
虽然委托人说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仔细一想,实在不明白这家想干什么?我是跟不上杀手的思维的。倒退回幼童时代算了。
“具体情况坐下再谈吧。站着说话总让人觉得浮躁,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
“那行啊。”抬起头走向起居室。这次还是我走在前面。
从撒谎大王木曾川的嘴里,这次能吐出什么东西呢。
“茶也冷了,重新沏一壶吧。”
“木曾川,你的亲切感显得有点生硬啊。”
“喂,让我说一句行不行,再被彻底定为说谎人之前。”
木曾川常常耸肩扩胸。回头一看,木曾川已经在挺胸了。
“我说手机是在和隔壁的女大学生说话的时候被偷的这一点可是真的。”
“……………………”
我真想告诉他现在不是挽回自尊的时候。
“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
“一个叫马口淳的女人。今年25岁。”
“哦。”
“就算你对这个不感兴趣,最少也要说出两个字来回应吧。”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回起居室,各自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我坐在地板上,木曾川坐在沙发上。虽然这里是别人的家,但木曾川丝毫没有顾虑。屁股深深地陷进沙发里,手中摆弄着旁边的大布熊。此时是支起右手做着“你好”的动作。这家伙有病吗?
还是脑袋里面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可怜。这里并不是能够漫不经心闲聊的地方。没有征得允许,在别人的家里优哉游哉地坐着聊天,就是杀手的灵魂也不被允许吧。我们应该立即撤离这个地方。
“这个房子的女人就是偷了我的手机的小偷。”
“是吗?”这次真的说了两个字。
“也是委托我杀人的人。”
“不是吧。”
“哦,反应变成三个字了。”
我们不约而同了啜了一口不凉不热的红茶。也许是那样的吧。尸体就意味着一个人的人生结束了。把尸体就那样放着的话,最后也只是腐烂的结果。就是那样的一种心情吧。我不知道是马口淳这个女人对红茶的兴趣和我格格不入,还是木曾川的手臂过长,心里总有很多疑问。
只是,我注意到木曾川对红茶的兴趣是另有原因的。
“委托你杀人的雇主来偷你的东西,是不是被谁威胁了?”
“哇,问得好。被敲诈说以后得无偿为她办事。”
嘴唇朝上,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杯子和红茶都在摇晃,木曾川像是在回答我那是事件的诱因。
我无视他的笑容和举止,看着窗外。
很漂亮的蓝色天空。只是云彩的流动太快了,虽然天空蓝得很纯粹。
“之前,我在山上拍了照片。没想到委托我去杀人的那个人会到我家来调查并偷了东西。”
“这么说,她是冲着手机里的照片来的咯,那你的手机呢?”
这样一问,木曾川若无其事地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电话说:
“太郎君来之前我就找到了。”
“那你干嘛谎话连篇害我一顿好找。”
“好像不是这样吧。”
木曾川完全不感到内疚。这家伙,说谎是不是成了家常便饭了。
“哎……”
“怎么啦,叹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