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无法摆平委托人折口加亚吧。至今我都没遇见过像她这样的人,我不知道要怎样去说服她。
以上这些都必须在折口米亚说的都是事实的前提下才能成立。啊——真麻烦。明明我只是来找猫的尸体的,现在却觉得正一步步被迫要去解开这对奇怪姐妹的谜团了。
无论哪个都必须怀疑,这种推理是我除杀人事件之外最想避开的。加大精神疲劳可是会不利于健康的,这样我就没有幸福可言了。失去其中一个,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另外还有跪坐的姿势非常不好,脚踝很痛。若我现在提出脚痛不想跪坐的话,说不定会被认为没有毅力。“那就别和我并排坐”,似乎已经可以听见上空传来谜一样的声音。现在我所面临的问题,每一个都很麻烦。
“那么,侦探先生。”
她并不是在叫我的职业,而是把它当作了我的名字。想来,称呼别人为侦探,这恐怕也是折口米亚生平第一次吧,所以她的声音带点不习惯。出于这种无聊的分析,我的回答也平凡至极。
“什么?”
明明是我想提问的,现在却轮到我做听者了。你也太侮辱人了吧,老太婆。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听到后就想行使缄默权的排行中占第二位的问题,现在却从折口米亚口中说了出来。这像水泡一样的问题却一直在我耳边盘旋无法蒸发。
“你干嘛不说话?难不成真的是小偷吗?”
“怎么可能。”只要我这样否定就不用逃了。
于是我毫不避讳地鼓起勇气老实说出了实话。
“我是来找一只死猫的。”
“哈?”
她的表情似乎在说身边又多了个老糊涂。我这种积极乐观的精神并不一定可以扭转局势。另外,跪坐似乎暂时还坚持得住。脚踝被地板的榻榻米给磨来磨去的,代替眼睛掉着眼泪。
“你怎样认为呢?”
“我把所有谜团都解开了哦,太郎。”
“真的吗?埃利奥特侦探!”
我坐在面朝庭院的走廊边上,用手机和埃利奥特进行交谈,在对方说出这句话后,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这个谜团的真相难道真的就像停在电线上的鸟“唧——唧——唧唧——”地发出声音那样容易解开吗?我将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耳朵不禁发烫了。
正午的阳光射到我正坐着的走廊上,火辣辣的,似乎连袜子的前端都快被烧起来了。
“折口加亚所说的猫,其实表示的是别的生物的名字。”
“哈?”
“或许是只叫‘猫’的狗,也或许是阴虱。这种称呼是折口加亚专用的,所以你对折口米亚提起猫的事她也完全不知道。”
听完埃利奥特自信满满的推理后,我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在确定指甲上没有沾上耳屎,对昨天挖耳朵的成果感到满意之后,我开始对埃利奥特大侦探的推理进行反驳。
“原来如此。那么所谓的别的生物,有哪种生物是能在死后还能自己动的呢?”
“一旦从多方面进行深究,推理就会立刻陷入迷宫呢,侦探真的是种很难的职业啊。”
他放弃了自己坚持的推理。其实他很想我能多少支持他的推理的。
老实说,我手边还有很多未解之谜,要找出真相真的很难,因为太过抽象。
“可是那个折口米亚不是说家里没有猫吗?关于这个问题她也做了解释了。”
“是啊。和委托人所说的差太多了。”
所以我才找埃利奥特商量啊。
下面是五分钟前我和折口米亚的对话,现在以走马观灯的形式回放。
“死掉的猫怎么可能还会动呢?难不成你也糊涂了吗?”
昕完我的话后,折口米亚这样说道。我很想全面肯定她的话。完全如她所说。至今为止,不幸的我很少遇到如此善良并且思维正常的人,而此刻竟然能遇见和我有相同想法的老太太,让我不禁潸然泪下。她为什么不是十二岁以下,否则就十全十美啦,我的心哭泣着。
“再说我家本来就没有什么猫啊。我连见都没见过。”
折口米亚再次提及令我头疼的问题。我实在很不想站在侦探的立场上去面对这个问题,即便我移开视线,那树枝般的声音似乎仍然要从地面冒出来似的。
“……折口米亚太太。”
“叫我折口就好了。”
“折口太太是不是每天都呆在这个房间?”
“怎么可能,我也会经常外出活动身子骨的。”
像是要证明一样,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在和我面对面的方向跪坐下来。扬起半边脸,像是在说“看到没”。我不知道要怎样回应她。
“算了,那家伙脑子不清楚,肯定是看见了普通人看不见的猫了吧?空气猫,空气宠物吧。”
折口米亚耸着肩,嘿嘿嘿地嘲笑着自己妹妹的幻想。我习惯性地朝她笑笑,脑子完全跟不上她的话。
我刚想着要问关于死猫的事情,她却先发制人地说连见都没见过。
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