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传达给他知道。
「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就连我自己都不懂。」
「……也是吧。」
葵理事伸手准备开门。我见状,赶紧接续下一句:
「不过我不会放弃。没有人应当一辈子遭受诅咒,所以,」
原本背对着我的葵理事慢慢转过身来。
「所以?」
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正在试探我此刻的真意。如果现在的我还是刚刚的那个我,或许已经就此降服于他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我已经不再感到迷惘。
「让我们一起找寻道路吧!通往幸福的那条路。」
我的回答令葵理事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才不可能会有呢,那种东西。」
抛下最后一句话,葵理事走出了理事长室。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
——这股力量理应是为了使他人幸福而存在,所以……
×
把珠美一个人留在理事长室后,我离开旧校舍,走向新校舍的逃生梯。不知不觉中脚步愈走愈快、吓傻了的这个自己,我真是打从心底感到火大。
——虽说也不是我自愿的。
「顶着一张可爱的脸,发起狠来倒真够厉害,那家伙。」
我喃喃自语,爬上新校舍的逃生梯。铁制的楼梯每踩一格就发出烦人的脚步声,吵得我更心浮气躁。
「啧!」
我啐了一声,叼起香烟。不是珠美解放言缚害我不高兴,我只不过是气自己竟差点沉醉在超乎预期的快乐里。
「真逊……」
昨天,我也早已见识到桔梗接受解放后败得有多么惨。看见他那副德性,我再一次地重新体认到解放果然不容小觑。
正因为如此,我还特地防得特别紧,没想到。
——什么跟什么啊,那感觉。
我打开右手掌仔细端看。
「好温暖……」
说真的糟透了。身体内侧好像感觉得到她的暖度钻了进来。
那股暖意与其说像恋爱,还比较类似母爱。我想都没想过,活到这把年纪了居然还会有再次感受母爱的一天。
「拜托你就放过我吧。」
我拿出事先塞进口袋的打火机。用颤抖不已的手点烟,老半天也点不着。
听到叩叩叩的脚步声,我低头一看,桔梗正朝我这方向走上来。
「葵二哥,原来你在这里。」
「是啊,怎么了吗?」
我尽可能地装没事回答他。桔梗看到我的反应,露出苦笑。
——说得也是。他老早就看穿了吧。
解放言缚的气息,只要是我们这些诅咒者之间似乎都能相互感应,所以桔梗会发现也是理所当然。
「我赶到理事长室的当下,桐原老师正准备要离开。」
桔梗双手抱胸,背靠着楼梯的扶手,仰头望着天空。他一边眺望遥远天空的尽头,一边像想起什么趣事似地笑了出来。
「所以我不是提醒过你要小心点了吗?」
「啰嗦。」
我懒洋洋地回他,他还是笑个不停。
「依我看,你一定是被桐原老师那张可爱的脸蛋给蒙蔽,所以大意了吧?」
「……」
「被我说中了?」
「要笑就去笑吧。」
坦白说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可笑。警戒?算什么东西啊。
「解放的过程如何?」
「啊啊。」
就算一生背负诅咒也没差。过去,我总是抱着这种想法而活。
否则我根本无法赎清我的罪孽。大哥应该会恨我一辈子。
但是,直到我实际体验过一次解放之后,我才真正了解那快感巡遍全身、直达脑门,使人逐渐麻痹的滋味。
——简直舒畅到一个销魂的境界,没骗你。
这感觉桔梗一定也懂吧。
我邪恶地笑说:
「隔了这么久,终于又想抱女人了。」
桔梗听完轻叹一口气。
「并不久吧?」
「不,以我主动想抱来说,已经有够久了。」
「……烦请自我约束。」
「是是是。」
安抚过吓人的桔梗后,我重新叼起香烟。
我深深地吸入一大口烟。烟雾通过喉咙,充塞胸膛,将她印下的白再度薰黑。
——看吧,我又变得脏兮兮的了。这下子你又该怎么办呢?珠美老师。
橙黄满沁的天空中,我仿佛可以看见珠美凝视着我,眼泪就快要掉下来的幻影。
×
当我回到办公桌的那一刻,才想起点名簿遗留在教室忘记带回来。我一边走向教室,边回想我与葵理事之间的对话。
——虽然是我趁其不备进行解放。
不过在解放的那一瞬间,葵理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