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给撞倒了。虽然很想去试试,不过现在开始了秘密基地的话题了,就先忍住吧。
“嗯。根据他所说的话,貌似你十分憧憬秘密基地呢。”
保健医拿起咖啡杯,好像是想接水似的像中村同学探出身子。中村同学也跟着像是倒水似的站起来,用力的“是的。”回答道。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秘密基地啊。我有些怀疑她的喜欢跟我的喜欢向量是不同的。
“甚至都希望可丽饼售货亭下面藏有正义英雄的基地呢。”
“啊——是嘛。小吃店下面啊,可丽饼店下面啊,这种的好像有呢。”
保健医砸着手,欢乐的认同道。中村同学顺着这个说道。
“甚至每天都在想象,那数量众多的坟墓中有可能会有秘密基地的入口。”
呼吸急促,中村同学将每天空想的东西说了出来。中村同学是喜欢地下的吗?地下控……但是,埋在土下面啊。那样的话,能不能找到都很难说了。
“非常遗憾,大学内的秘密基地和地下什么的是无缘的。”
“哎。那么一来,要怎么样保护秘密呢?”
我对此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经过了一周以上的时间了,我都做好了大学那边会采取什么行动的觉悟了,但是连让我离开的警告都没有。不过,在大学校园里空着手走来走去都不会被人注目的学生,就算在大学里面的哪座讲义楼里住着,恐怕也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像这种悲哀的解释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保健医喝了一口咖啡,脸上浮现起一丝苦闷的神色。从他的视线上来看,那苦闷不是由杯子里面的东西造成的。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看你,应该是很受朋友们照顾的人吧。”
“什么?照顾,有吗?”
这时她唰的将目光看向我,就算问我也答不出来啊,我这么想着,把目光唰的转向墙壁。
“应该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哎,应该是吧。虽然在打工的地方是有朋友,不过在学校里,我们系男女比例很偏,所以没有什么朋友。”
但是,这个有什么关系吗?中村像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似的偏着脑袋。明白了她的意思,保健医说道:
“像你这样的情况是不需要秘密基地的。”
“……您说什么?”
“你看看他。”毫不在意不知所措的中村同学,保健医向我指着。“没有朋友的经历可是有十八年了。”
“……别凭借臆测就说些失礼的话。”
由于我不擅长说谎,所以反驳的声音也特别的小。
“秘密基地所属的人正在与之战斗的东西是……该怎么说才好呢,非常抽象的,不太好说明的……就是积极向前。没错,就是将人生变得有意义,这种一般来说大家都十分确信的东西。不,这么说也只是在多数场合正确。就好比辅助一个人无法完全使之运作的心灵,类似于满足感的东西。这里面当然包含了朋友这种有距离感的他人。能够享受这些的人,非常遗憾,是无法被召进那个秘密基地的。”
保健医所说的话,与其说是在对中村同学说,倒不如说是在对我说。对着现在作为秘密基地管理者的我。就像是在进行秘密基地理念的讲义似的,视线也懒得看我。
保健医所说的“敌人”是什么,我有了一个很朦胧的理解。大概就是我每天,我在大学内从成群结队的他人身上感觉到的东西吧。对那种让我产生闭塞感和坐卧不宁感觉的东西,我确实是下意识的散发着恶意。那些人是肯定理都不会理我们的吧。因为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敌意。但是,我们是可以感觉到的。我们孤立者们,能从他们身上感觉出空虚的干巴巴的恶意。我们接受了恶意,同时膨胀了敌意。
这些全都是在无意识的时候产生的。
两边都认为,“你在那儿呆着就是罪过”。
但是相互,都不希望自己成为不被需要的人。所以答案就非常简单。生活充足的学生就嘲笑孤立的人,孤立的人也就把群居的人当成一群乌合之众。
顺便一提,世间对于我们这边的那种感情,称之为乖僻性情。
……但是,我也不是想要跟那东西战斗啊。
现在应该在外面听着的笹岛,会对刚才的话怎么想呢。
“就是说他没有朋友吗?”
嗯,保健医深深的点了点头。那张脸上充满了自己就是为了羞辱我而存在的表情。
中村同学像是有了什么想法是的,呼呼的发出猫头鹰一样的声音,随声附和着。
“其实说到底,也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就选择将钥匙托付给他。”
诶,是这样吗?听到这里,我抬起头窥探保健医的样子,只见他摆着一眼就能看穿的装模作样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只是,正巧因为我是保健室上学才把钥匙交给我的吗?
“钥匙?秘密基地的,吗?把这个交给他的理由是什么?他是秘密基地的房东吗?”
中村同学用非常认真的口气问道。是容易上套啊,还是天然啊……是后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