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出的笑声。
我能够在这个大学里这样进行对话的人,只有这个保健医。小学生的时候,有一个只和班主任说话,却没有同龄朋友的女孩子,我从内心里瞧不起她。虽说我那时也没有什么朋友,但却以莫名其妙的固执,在自己的座位上盯着她不放。虽然已经记不起她的长相和名字,但是如果能再一次见面的话,我想将那个时候的心境向她告白,然后对她低头。现在我肯定能够满怀诚意的向她谢罪。
“我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你的朋友。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充满谜团的保健医。”
保健医一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一边像是看透我的内心似的,说出牵制的话。
“另外,虽然我是保健医,但不兼职心理医生。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让我出去?”
“不,我是在想,让我在没有心理医生资格证的情况下把你治好怎么样,很像黑杰克吧。”
得意洋洋,字典里的这个词简直可以用保健医的照片作为解说例子了。上下两排牙齿离得老远都能看见,满脸喜色的看着我。
“可我根本没被治疗啊。”
为了遮掩害羞,多少说了一些谎话。虽然保健医确实没有治疗我,但是保健‘室这个“容身场所”却保护了我。对于这个不用对不定数量的其他人过分在意的场所,我多少感觉到一种被救济的感觉。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我所希望的东西就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是从根本上说,对你来说,大学生活的什么地方是问题的所在啊。”
收起得意洋洋的表情,保健医重新把腿盘了起来。将皱褶的白衣下摆整理好,叹了口气。
“谁知道。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害怕金发。害怕热闹。另外,害怕那些人的视线对准我。
我不需要那些“视线”。需要的,只是一个前后左右没有任何人的“场所”。
“虽然我当不了别人有关恋爱的商谈对象,但是如果你想交朋友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没什么的——就算最开始被当成神经质对待,过不了多久也能构筑起一定的友好关系的吧。沉浸到他人的善意中这样的生存方式,也是相当不错的。”
“……要交多少斡旋费啊?”
“交友费用啊。这个嘛,就算一个人五千好啦。五人一组免消费税。”
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设定价格后说出口的。我则是耸了耸肩膀,郑重的拒绝了保健医的朋友贩卖。
“我还是免了吧。我也……不是非常迫切的需要朋友,应该是这样。”
希望非常舒心的度过大学生活。只是如此希望而已。虽然为此也有人需要能够敞开心扉的朋友,但是对我来说,我追求的东西却没有向我靠近的意思。虽然我追求的是爱。
“是嘛。那就是说你并不是看中我,而是看重保健室的价值了啊。”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就像是要逃避保健医那细长的眼睛的目光似的,我低头喝着手里的热茶。被说中了。无证心理医生的观察力也十分了得啊。难道连保健医的眼神我也要开始畏怯了吗?
“像你这样的学生来到我这里,其实并不是第一次。”
“……是这样啊。”
成了大学生却仍然保健室上学的家伙,除我之外还有别人啊。虽然确实有一种庸俗的亲近感,但内心却不免被揪了一下。原来这种病不光我一个人得啊。
“另外呢,我一直都为这样的学生准备好了一样东西。”
保健医在椅子上转了半个圈,把手伸向桌子的抽屉。轻轻的拉开最上面一层的抽屉,用食指勾着“那个东西”,从抽屉里取了出来。银色的圆环上缀着一个红色兔子的钥匙链,外加一个不知道对应哪扇门的钥匙。
保健医仍然用食指勾着那个钥匙,露出无敌的笑容将它递给我。
“这个,是什么。哪的钥匙?”
“是秘密基地的钥匙。”
“……哈啊?”
保健医毫不在意我的疑问。堂堂的继续露出笑脸,将勾着钥匙的指尖更加靠近我。离近一看,钥匙上面的涂装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的被氧化的褐色痕迹。
“你拿着这个去第四讲义楼的那间打不开的房间。将那里打造成堡垒吧。”
“堡垒?”
“如果你,想要跟这种无可奈何的大学生活作斗争的话,就接受这个钥匙。”
“……………………………………”
做斗争?无可奈何的,评价他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而且还这么现实?
……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啊。
对一个追求“逃避场所”而到访的人,保健医这都问了些什么啊。
不愧是无证,根本没有心理医生的素质嘛。
就这样一边在内心嘲笑着“他人”,一边握住了那把深灰色的钥匙,连那只兔子一起。
呜嗡嗡嗡嗡……怎么感觉刚才手中有什么东西呜叫了一声似的。那只兔子?
保健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