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进寝室代替热水袋使用就相当合理了。」
「是啊。如此一来,毛巾跟橡皮筋的用意也就很明白了。不过等一下,宝特瓶热水袋要怎么跟桐山健作的死亡之谜串起来呢?」
「是,这正是接下来才要进行的推理。」
银框眼镜底下,影山的眼眸变得更闪亮了。
「请您仔细想想,大小姐。假设健作先生窝回寝室之后,才突然决定自杀好了。自杀用的氰酸钾也已经拿到手了。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子,那么,为什么健作先生要用热水袋的里的热水来吞下毒药呢?」
「这……这个……」
「自我了断的行为,对本人来说应该是神圣无比的仪式才对。相较之下,热水袋里的热水,最普遍的用途,充其量是在隔天早上顺便拿来洗脸。虽说这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但是健作先生却把热水袋的热水倒入茶杯里,用来吞服毒药!以自杀者的心理来说,这是极不合理的事情。」
影山缓慢地摇摇头,然后以平静的语气道出结论。
「因此健作先生并不是自杀,而是被某个人下毒杀害了。」
6
面对屏住呼吸的丽子,影山接着解释:
「如同风祭警部所猜想的,犯人恐怕在胶囊上动过手脚,掺进了氰酸钾吧。健作先生在厨房里将那个胶囊当成感冒药吞服下去。然后他带着装有热水的宝特瓶与橡皮筋回到寝室。寝室里大概原本就有毛巾吧。他拿毛巾包裹宝特瓶,并以橡皮筋固定住,就这样完成了一个宝特瓶热水袋。接着,他抱着宝特瓶热水袋钻进被窝里。可是在那之后不久,胶囊在胃中溶解,毒素蔓延全身,杀死了他。在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中,他很可能抓着宝特瓶、用力拉扯着包覆在外的毛巾吧。所以橡皮筋才会断掉飞到墙边,毛巾与宝特瓶也才会散落分开——」
「那是上午十点过后发生的事情吧。然后犯人怎么了?」
「健作先生死亡后,犯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并试图将之伪装成自杀。不过说的好像很难,其实也只是动点小手脚而已。犯人把装氰酸钾用的容器扔在现场,然后拾起掉在床边的宝特瓶,将水倒进茶杯里。只要这么做,就能让现场变成像是健作先生在寝室内自行服毒的样子——说到这里,您应该已经发现了吧。犯人的行动之中有个大失误。」
听完影山的问题,丽子马上回答:
「犯人误以为掉在现场的宝特瓶是拿来装饮用水的,所以才会将水倒进茶杯里。这就是犯人的失误。」
「您说得是。」影山用力点了点头,「而从这点便能找出杀害健作先生的真凶身分。」他随即大胆地宣告:「此时应当注意的是嫌犯们的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丽子带着讶异的表情反问。
「等一下,毒杀事件跟不在场证明无关吧。因为犯人可以事先在胶囊里下毒……」
「不,我说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是关于毒杀的不在场证明。而是犯人将宝特瓶里的水倒进茶杯时的不在场证明。请您仔细想想,大小姐。犯人在现场拾起宝特瓶之际,如果里头是很烫的热水,犯人会误以为那是饮用水吗?」
「原来如此。撇开很烫的茶不谈,很烫的热水绝不会被人当成饮用水。不过,会不会因此察觉那是热水袋就很难说了。」
「您说得是。可是犯人却错以为那是饮用水。换言之,犯人触碰宝特瓶时,里面的水已经不是热水了。想必已经彻底冷却,变成常温的冷水了吧。」
丽子默默点了点头。影山的推理总算渐入佳境。
「那么,做出这种误判的犯人是谁呢?这时就要看嫌犯们的不在场证明了。首先,桐山和明在上午九点前往国分寺的餐厅上工,然后外出采买。如果他在那之后也一直待在店里的话,要对现场动手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是犯人。」
「没错。那么妻子贵子呢?」
「桐山贵子于上午十点跟邻居太太一起出门练习茶道。如果她要对现场动手脚的话,那就是在健作先生死亡后不久,也就是在十点过后邻居太太过来接人之前动手。可是,那时候宝特瓶里应该还是热水才对。贵子并不是犯人。」
「那么女儿美穗也一样罗。她在上午十点半跟朋友一起去学校。因为之前都待在屋里,这段期间内她是有办法对现场动手脚。不过在十点半的时间点上,宝特瓶内的水不可能冷却至常温。」
「我也有同感。这么一想,有可能产生这样的误会的人物,只有健作先生死亡后数小时,仍旧留在桐山邸内的两名女性。也就是桐山信子夫人或帮佣相川早苗两者之一。」
「嫌犯缩小至两人了呢。那么真凶是谁呢?」
「辨别真凶的关键在于消失的白猫。这次事件是他杀,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了。这样的话,大约一周前下落不明的白猫,应该就是犯人预先准备好的『自杀的借口』。失去重要的家猫而意志消沉的老人突然寻死——为了让众人相信这种平凡无奇的故事,犯人把猫藏了起来。然后在事件爆发后,犯人立刻放走藏起来的猫。也就是说,大家以为行踪不明的猫,其实还躲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