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健作先生是在这之后回寝室的吧?」
「是的——」帮佣先点了点头,随即又像取消似地左右摇了摇头。「不,在回到寝室之前,老爷又一次来到了厨房。」
「喔,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这个……我想大概跟事件无关吧……」
「有没有关系交由我们来判断。无论什么事情都请尽管说。」
「是,那么。」相川早苗下定决心似地抬起头。「老爷问我说『有没有橡皮筋?』,于是我把围裙口袋里的橡皮筋抽出一条交给老爷。老爷应声说『嗯,这个好』,就这样带着橡皮筋和宝特瓶往寝室去了。」
「什、什么,你说橡皮筋!」警部拉高嗓门叫道。「说到这个,现场的地板上确实遗留着一条断掉的橡皮筋……可是,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装水的宝特瓶可以猜到是要喝水用的,可是为什么要把橡皮筋带进寝室里呢?」
「这个嘛,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又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刻意过问……」
结果相川早苗并没有问起橡皮筋的用途,就这样目送着健作先生离去了。那就是她跟生前的健作先生最后一次见面的状况。
最新浮现出来的神秘证物是「橡皮筋」。丽子与风祭警部无法确实掌握个中意涵,只能露出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觑。
在那之后,丽子也跟着风祭警部继续进行搜查。她不怕惹人嫌地一再讯问关系人,同时执拗地观察现场,几乎到了快要将现场状况烙印在脑海里的程度。此外,还跟警部没完没了地反复讨论。桐山健作是遭到杀害?还是自杀?他在临死之际要了一条橡皮筋的用意何在?在找不出答案的情况下,调查持续到了深夜。结果——
今天一整天奋力工作的丽子一回到宝生邸,就因为高烧而昏倒了。
5
「你看,影山~~这全都是你害的~~」
丽子躺在「公主床」上把羽绒被拉到下巴处,发出软弱无力的呻吟。
这样的她,今晚以感冒药取代豪华晚餐,并以葛根汤代酒佐餐。舍弃布偶改抱着热水袋钻进被窝后,丽子将发高烧的责任强推给身旁的管家。
「都是因为你说什么税金小偷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啊?您是说体温从三十七点二度变成三十七点四度是我害的吗?」
影山神情自若地看着手上体温计的刻度,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
然后影山轻轻以指尖推了推银框眼镜,仿佛怂恿丽子似地开口。
「大小姐的身体之所以会恶化,我想恐怕是今天的事件所致吧。既然如此,您不妨跟敝人影山谈谈如何?对大小姐而言,事件获得解决应该是最好的特效药才对。」
「才没这回事呢。就算事件解决了,我的感冒也不会痊愈。感冒跟事件又没有关系。毕竟我人在国立,事件却发生在国分寺嘛。」
「喔,舞台是在国分寺吗?那是在国分寺的哪里——」
「在恋洼住宅区的一角喔。没错,还有农田呢。被害者以前也从事农业。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说是被害者。毕竟也有可能是自杀……」
嗯嗯,原来如此,影山适时地附和。
在管家这般诱导之下,最后丽子道出了今天事件的详情。影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认真地听她说话。
不过现阶段丽子还无法解释事件的全貌。毕竟桐山健作的死还不能确定是杀人事件。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影山再怎么以卓越的推理实力为傲,也不可能厘清整起事件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至少听听看他对于自杀或他杀的判断也好。这是丽子最真实的心里话。
「——那么,你认为如何?影山。」丽子把事件从头到尾说完后,坐在床上询问影山的见解。「桐山健作是自杀?还是被杀的呢?」
「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教几点。」
影山不改沉着本色,开始发问。
「从大小姐的描述听来,健作先生跟儿子夫妻之间似乎处得不好的样子。原因是什么呢?因为和明先生是信子夫人的拖油瓶吗?」
「这也有关系吧。不过主因好像是和明不肯继承桐山家的农业的关系。健作强烈希望和明能承袭自己的衣钵,为桐山家守住代代相传的田地。可是,和明却跑去经营餐厅。和明跟贵子之间并没有生下儿子,至于女儿美穗似乎也无意继承的样子。」
「所以健作先生最后终于放弃了代代相传的田地……」
「不对。的确,健作引退不再务农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打算卖掉田地的样子。听说健作的远亲之中,有个今年刚从农业大学毕业的男性,健作似乎考虑让那个人继承自己的田产喔。比方说,透过收为养子之类的方法。」
「这对儿子夫妻来说相当不利呢。分得的遗产可能因此大幅减少。原来如此……顺便请教一下,和明先生餐厅的经营状况如何?」
面对影山的问题,丽子压低声音回答:「听说已经火烧屁股了。」
简而言之,现在这个时间点,和明与贵子杀害健作的可能性相当高。听完丽子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