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您要出门工作?」
「要说工作——确实是工作吧……虽然不太值得自豪,但我是单飞的外派男公关。」
「嗯……」
玛拉海朵给了一个无心又含糊的回应,不知道她是否听得懂。不过看她再度环视屋内的动作,或许是因而明白健二为何会住在不像他能负担的这种住家。
「刚才的电话就是客人打来的,昨晚那一位。」
「您接下来要去见那个人?」
「她说她想见我……不过,是时候收手了。」
健二松开缠在后脑杓的双手起身。
「——从对方老公的立场来看,自己的太太迷恋固定的外派男公关,比起到男公关店玩还要恶质许多。几乎等于是婚外情。」
「是这样吗?」
「慢着,就是这样吧?……你真的懂吗?」
「应该……」
「……该怎么说呢……」
有点与世间常识脱轨的玛拉海朵,使得健二颇感纳闷,但饱还是从衣柜拿出一件简朴的牛仔外套。
「——算了,总之我要出门。」
「我该怎么做?」
「应该说,小玛想怎么做?」
「…………」
玛拉海朵没有回答,但健二也没有催促她回答。
「——总之,要是无处可去,你就尽管待在这里吧。」
「可以吗?」
「嗯。肚子饿就随便拿冰箱的东西吃,想离开也可以自己离开,门会自动上锁。」
「好的,谢谢您。」
「那我走了。」
少女很有礼貌低头道谢,健二留下她,穿上鞋子离开住处。
「……说不定回家一看,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健二不由得自言自语,叹气摇了摇头。
即使万一真的发生这种事,健二应该也不会后悔。
清晨止息的雨,在健二走进咖啡厅没多久后就再度下了起来。即将进入黄昏时分的天空,笼罩着富含水气的云层而极为阴暗。
※
由良健二隔着玻璃对由灰染黑的柏油路面一瞥,沿着新艺术风格的螺旋阶梯走到楼上。
这里距离车站有一段路程,而且要在这种天气出门也令人沉郁,所以店里客人并不多。健二走到二楼之后,注意到他的客人,只有坐在窗边座位的上条智惠。
智惠察觉到健二抵达,露出纯真的笑容挥手致意。
都已经老大不小了——使用这种说法不太好听,但是对于三十出头的女性来说,这样的笑容实在太纯真了。
「昨天感谢你的款待。」
健二就座,就如此低头道谢。
「这种事没什么的。」
大概是亲眼确认健二平安而总算松一口气,智惠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在桌面握住健二的手。健二昨晚送给智惠,戴在她身上有点廉价的那条银链,在她纤细的手腕闪闪发亮。
「——不提这个,对不起,我家那口子做出那种莫名的举动。」
「不,这就……」
同样站在男人的立场,健二能够理解智惠丈夫采取这样的衍动。
智惠的丈夫出自名门,二十多岁就参与家族企业的经营,也就是所谓工作至上,使得智惠总是被冷落。智惠之所以总是在外面挥霍玩乐不肯待在家里,肯定是对丈夫只顾事业不顾家庭的做法表达抗议。
即使如此,也不构成妻子可以在外面花心的理由。
智惠大概连这种基本的事情都不懂吧。
女服务生送上咖啡离开之后,智惠低声询问。
「你说没有受伤……不过真的没事吗?不是因为在意我的感受而逞强吗?」
「嗯,没事。」
曾经昏迷一次,醒来时伤口与瘀青都消失了——健二终究不能如此坦白,只能含糊点头。
「——我才要问,智惠小姐那边没事吗?你丈夫似乎全都知道了。」
「没事。」
智惠至今担心健二的表情,瞬间切换成骄纵女性的表情。
「——那个人有能耐指使别人,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就一事无成,那种胆小鬼绝对不可能对我动手。」
「那么,智惠小姐没有遭受到暴力或虐待之类的过分行径吧?」
「没有。」
「这样啊,那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就算没有家暴,每天依然像是身处地狱,我快无聊到死了。」
智惠将奶精加入杯里,搅拌着咖啡开始抱怨。
「我在那个人的心目中,只是谈生意的聚会场合必备的装饰布偶,他满脑子只有工作工作工作,大概觉得只要随便买点东西送我就能摆平吧?真~是一个无聊的男人。」
「这样的评语……好毒啊。」
智惠对丈夫这番抱怨与恶言,健二表面上微笑以对,内心却对于智惠任性的藉口感到烦闷。基于男公关的立场,健二的举止总是站在智惠这一边,然而即使如此,智惠在当事人不在场的状况单方面严词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