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病危的弟弟,清明应该就会原谅他了吧!
到底为什么,事情会严重到甚至要叫出人不在现场的草灯展开战斗呢?关于这一点,立夏怎么想都想不通。
另一个让他在意的是濑领的态度。
无法见到弟弟最后一面,最觉得痛苦感到憎恨的,照理来说应该是滴。然而开始战斗之后,他几乎把一切都交给濑领,嘴巴上尽管说要来雪耻,却反而像没自己的事情似地站在一旁观战。
的确,濑领是战斗机,但滴的态度让人觉得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反倒是濑领的表情——好像全部都是自己的责任一样。
在立夏眼里,这两人真的很不协调。战斗机和牺牲者的心情,不是要紧密地连在一起吗?。
但如果两个人没有确切地联系在一起,也许他和草灯的雪耻就有胜算了。
立夏很想知道一年前的战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的情形到底是什么?
「我得确认一下。」
立夏用手肘用力撑起躺在床上的身体。
与其让没有参与那场战斗的自己一个人抱头苦想,还不如去问实际参与过战斗的人,这样最快。
「什么嘛,既然还醒着的话,那就稍微陪我一下吧。」
「————!?」
草灯才刚觉得脚边出现了小小的影子,马上就听到立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让我坐你旁边一下。」
「立夏……」
草灯只脱了外套,没换衣服,直接就靠着墙壁坐着。立夏全身包着毯子,一下踩到毯子边缘差点摔倒,一下膝盖又撞到地上,折腾半天才坐了下来。看来他似乎带着毯子,直接从床上移动到这里来。
「好痛!」立夏虽然发出了几次惨叫,但在草灯犹豫该不该帮他的时候,他已经靠自己的力量坐了下来。
最起码,草灯还能帮立夏把掉下来的毯子重新披回他的肩上,他开口说道:
「现在还不睡,没问题吗?」
「明明有一堆事得思考,我怎么可能轻松地睡着呢?」
立夏很坚决地说道,宛如到刚刚为止都还是失去意识状态的事不曾存在。
「真是的……应该要从哪里下手才好呢?」
立夏嘟起嘴巴,喃喃念着。草灯看着他的侧脸,露出在衣服外面的部分都被奈津生他们贴满了OK绷,光看就觉得好痛。
「啊,对了,明天还要再战斗一次,这是真的吗?」
「咦?你怎么知道?」
「刚刚瑶二告诉我的。他们也问了,为什么赢的人还想要再比一次呢?」
「……我不知道。」
草灯转过身去,立夏马上就知道他在说谎,「又来了」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说啊,之前我应该已经『命令』过你了吧?今后绝对不能对我说谎,不说出事情的真相,也包含在说谎里面喔!」
「……没错。」
「如果明白的话,为什么又想要对我说谎呢?你常常说『更强烈、更深沉的羁绊』,但像你这样,根本不会有什么羁绊啊!」
「对不起……」
只要情势不对,草灯马上就会沉默,这是他惯有的作法。立夏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期望太低而使立夏一开始就显得有些气馁,但他还是想要问草灯。
「草灯,我有事想要跟你确认。」
「……什么事?」
随着时间的过去,心理和身体的疲劳感也逐渐增加。立夏放弃在今天晚上解决所有的疑问,只打算跟草灯确认他最想知道的事。
「你跟清明过去曾经跟他们对战过吗?」
「…………」
「过去战斗的内容,全部都是真的吗?」
「…………」
立夏想知道的,永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相」。
他想要的明明就只有这个,但草灯总是顽强地拒绝把这个东西交给立夏。
「你不否认的话,那我可以当做是承认吗?」
心里一边暗暗地祈祷草灯不要点头,立夏又再问了一次。
但草灯却保持沉默,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样子。
「就算我说这是『命令』,你也不听吗?」
可以的话,立夏并不想使用这个字眼。但他刻意地说出口,草灯却还是不配合。
草灯的反应一如他所预料,立夏实在是难掩失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和清明……」
他希望一切是由草灯自己主动说出,而不是像这样单方面地被逼迫拆穿,尽管内心意志消沉,立夏还是想要花时间去问出两人的过去。
就算那会很痛苦,但立夏觉得,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对立夏而言,自己或自己重要的人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那才是最难熬的。
但草灯不是这么想的吧?
「……对不起,立夏。」
「啊?」
旁边突然传来声音,让立夏吃惊地动了一下肩膀。
草灯现在正像小朋友一样,紧紧抓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