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等她醒来……换句话说,那个恶劣的女人正在睡觉?难以置信……自己的主人九死一生,她却在打瞌睡。」
「我并不是忍的主人……」
不过,这方面的关系难以说明。至少很难说明到让斧乃木接受,毕竟她和影缝建立起完美又有条理的主从关系……我觉得一开始就放弃努力才是明智之举。
「嗯?怎么回事,鬼哥哥不是那个吸血鬼的主人?」
「不,是主人没错,甚至主人过头到反而不是主人。她总是奉献一切服侍我。」
「…………」
斧乃木以看著危险人物的眼神看我。
这是当然的。
「她打瞌睡也在所难免……因为刚发生一个累人的事件,她现在应该在熟睡。」
「是喔,连那样的吸血鬼也会累啊……真意外。」
反覆进行时光跳跃,即使是忍当然也会累。如果是全盛期的忍或许另当别论……
「我不认为睡半天就可以完全消除疲劳……即使如此,无论那个『暗』是什么东西,只要忍醒来就可以解决一切。」
「但我觉得不能过度相信。即使那个吸血鬼接受再好的英才教育,天底下也没人熟知世间的所有怪异。包含姊姊与忍野咩咩。」
斧乃木这么说。感觉这是讨厌忍的嫉妒之词,但她的意见有道理。
既然怪异从人的认知诞生,就代表怪异会无限诞生、持续诞生。
「忍确实不一定知道那个『暗』是什么……不过斧乃木小妹,这样也无妨。」
「嗯?为什么?」
「因为忍会吃怪异。无论那个东西的真面目是什么,她都会一口吞。总之先以紧急避难的方式脱离危机,关于那个『暗』的谜,之后再请羽川说明。」
「羽川?那是谁?」
「无所不知的家伙。」
既然这样,现在打电话问羽川,或许也是可行之道,但我开学典礼就跷课,有点害怕这么做。
『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让你尽情摸胸部,但可以别再找我说话吗?』
似乎听得到羽川这样回应。
「我不以为然。」
斧乃木这么说。
我还以为她在说我的妄想,然而不是。
「不应该像这样完全依赖他人。」
「……但我并不是打算完全依赖。」
「鬼哥哥想说这是相互扶持?『人』这个字是藉由相互扶持而成立的,不过鬼哥哥,你不是人吧?」
「…………」
「那个吸血鬼当然也一样……给鬼哥哥一个忠告,在关键时刻,能够依赖的终究只有自己。但是忍不住出手帮鬼哥哥的我,讲这种话也没说服力就是了。」
斧乃木这么说。
今天的我要是没有斧乃木,确实不晓得会是何种下场,但我觉得她讲这种话完全是自打嘴巴。
「到头来,我斧乃木余接不该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斧乃木忽然改成说明的语气,站了起来。
「我是因为工作而来到这座城镇。我昨天这么说过吧?」
「说过吗?」
就说我不记得了。
因为在那之后发生天大的事……不是夸张,真的是天大的事。是的,相较于那次经验,现在的状况也堪称绝对没那么严重……
我解决那个事件之后,毫不喘息接著陷入现在的状况。想到这里,就觉得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做了什么错事吗?
做过很多就是了。
何况那趟时光旅行引发的事件,完全是我爱管闲事的后果。
「不过,斧乃木小妹还真忙。」
「那当然。我不像鬼哥哥只要上学玩乐,不是这种游手好闲的身分,非得工作才活得下去。」
「但我并不是只要上学玩乐就好的身分……」
「你今天甚至没上学吧?」
「总之……是基于一些隐情。」
「所有人都有隐情,不准讲得好像只有自己是受害者。」
「……是。」
被女童骂了。
但我无话可说,无从反驳。
顺便补充一下,只穿一条四角裤坐著被女童从上方责骂,这种状况还不差。
骂我吧骂我吧~!
「……感觉好恶心。」
斧乃木似乎有所察觉,说完就踏出脚步。
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她明显刻意踩住我的影子扭几下脚。这当然是她知道忍在影子里熟睡而做出的举动。
真是记恨……
「那么,告辞。」
「居然说告辞……怎么回事,你要回去了?」
「该说回去吗……是回头继续工作。」
「不是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这想法从哪里来的……」
「开玩笑的。即使只有一次,你也漂亮地救了我。这么说来,我还没道谢。谢谢你,我会以某种形式回报这份恩情。」
「用肌肉?」
「不,是